隨著科舉新規的實施,葉明也又趁熱打鐵在這個基礎上又搞出了不少新的規定。
晨鐘剛敲過三響,葉明便已站在皇城外的白玉階前,手中捧著一摞連夜擬好的新的章程。
初夏的風裹挾著槐花香拂過他的袍角,卻吹不散眉宇間凝著的肅然。
"三公子今日氣色不佳啊。"
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葉明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禮部侍郎鄭元德——這位鄭大人昨日剛被寒門學子當街揭發其子強占民田,此刻眼底還泛著青黑。
"鄭大人倒是紅光滿麵。"葉明撫平袖口褶皺,"聽說貴府昨夜連夜運了三車賬冊去焚毀?可惜城南更夫瞧見,今早茶樓裡都傳遍了。"
鄭元德臉色驟變,正要發作,宮門"吱呀"一聲洞開。
金鑾殿上,李雲軒剛坐上龍椅,葉明便出列奏道:
"臣請改革科舉三弊——試卷運送需用鐵匣加封,鑰匙分存三省;考場四角建了望塔,由禁軍神箭手監察;閱卷官需戴厚紗眼罩,以防辨認筆跡。"
"荒謬!"周延儒的笏板差點戳到葉明鼻尖,"把朝廷大員當賊防嗎?"
葉明不慌不忙從袖中抖出一卷絹帛:"永昌六年,周大人主持江南鄉試時,收受柳家白銀八千兩——需要下官念完後麵十七樁嗎?"
滿朝嘩然中,李君澤突然擊掌。殿外立刻湧入十二名羽林衛,每人捧著個貼滿封條的樟木箱。
"諸位大人彆急。"太子笑得人畜無害,"這些是近五年落第舉子的試卷副本,正好今日陽光好,咱們當場對照對照,看有沒有被調包的?"
王德全的胖臉頓時漲成豬肝色——他兒子前年那篇漏洞百出的策論,正是換了寒門學子的佳作才得中。
“行了,葉明你仔細說說,你的那什麼科舉三弊。”
李雲軒打斷了打斷了朝堂上的爭吵,示意葉明說的具體一點。
"試卷運送改用雙層鉛匣,鑰匙分由兵部、禮部、禦史台三方執掌。"
葉明的聲音清朗如碎玉,"考場四角立了望塔,由禁軍神射手值守,凡有傳遞紙條者,當場射落。"
他每說一句,周延儒的嘴角就抽搐一下,說到"閱卷官需戴眼罩摸讀試卷,以防認出字跡"時,老尚書手裡的笏板"啪嗒"掉在了地上。
王全終於按捺不住,出列時差點被自己的官服絆倒:"陛下!這、這成何體統!這就是把考官當賊防啊。"
他肥碩的手指指向葉明,"此子分明是要斷天下世族的根基!"
"王大人此言差矣。"葉明轉身時腰間玉佩紋絲不動,"下官不過是要斷舞弊者的根基。"
他從袖中抖出一卷泛黃的名單,"永昌三年至今,共有一百二十七位寒門進士的墨卷與世家子弟雷同——巧的是這些人都給考官送過"冰敬"。"
他忽然湊近王德全,聲音壓得極低,"您家彆院埋的那箱金葉子,要不要下官幫您回憶回憶?"
龍椅上的李雲軒突然咳嗽起來,寬大袖口掩住了上揚的嘴角。皇帝最近咳疾發作得甚是時候。
"老臣以為..."滿頭銀發的禮部右侍郎顫巍巍出列,話未說完就被李君澤截住:"張大人且慢!您孫子去年花八百兩買的國子監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