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公府,葉明立刻著手分析這些碎片信息。
當他將"朱雀橋"與之前查獲的密信聯係起來時,一個模糊的計劃輪廓逐漸清晰——崔家餘孽似乎打算在中秋夜子時,在朱雀橋集結人手。
"少爺。"李天寶匆匆進來,"那個崔家老仆非要見您。"
老仆是崔元峰的乳兄,七十多歲了,因年邁被免於流放。葉明在偏廳見他時,老人顫巍巍地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布包:
"大人...老奴有東西給您..."
布包裡是一塊玉佩,上麵刻著展翅雄鷹的圖案——與礦場發現的兵器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這是..."
"北疆王庭的標記。"老人壓低聲音,"崔家與北疆往來已久...大人小心,他們說要"秋後算賬"..."
葉明翻過玉佩,背麵刻著四個小字:"青瓷未絕"。
送走老人,葉明站在庭院中望著漸圓的月亮。中秋將至,這場風波恐怕遠未結束。他摸了摸腰間的佩劍,忽然聽見身後熟悉的銀鈴聲。
"三哥,喝藥了。"葉瑾捧著藥碗走來,"孫太醫新開的方子,安神的。"
藥很苦,但葉明一飲而儘。他看著小妹擔憂的眼神,突然問:"瑾兒,中秋夜宮裡設宴,你一定要去嗎?"
"皇後娘娘特意囑咐的。"葉瑾歪著頭,"怎麼了?"
葉明沉吟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大小的銀鈴:"戴著這個,任何時候都不要取下。"
葉瑾好奇地搖搖鈴鐺,卻沒有聲音:"壞的?"
"隻有特殊頻率的聲響才能讓它響。"葉明將銀鈴係在她腰帶上,"如果...如果你發現任何異常,就用力捏它,我會知道的。"
葉瑾鄭重點頭,突然伸手撫平葉明緊皺的眉頭:"三哥彆擔心,我會小心的。"
她頓了頓,"而且我現在可厲害了,柳姨娘教我的那幾招,連李天寶都躲不開呢!"
葉明忍不住笑了。月光下,小妹的笑顏如初綻的芙蓉,明媚動人。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至少此刻,他們還能共享這片月色。
隔天五更的梆子聲剛過,葉明便已穿戴整齊。
今日大朝會,將與李君澤聯手繼續清理崔楊派係。他撫了撫腰間玉帶,那裡藏著份名單——二十七名需要優先處理的官員,按威脅程度分為三等。
"少爺,馬車備好了。"李天寶捧著熱茶進來,"太子殿下剛派人傳話,說今日先從工部著手。"
葉明抿了口茶,茶水溫熱剛好。自小妹葉瑾跟著柳姨娘學茶道後,府上的茶水再沒燙嘴過。
晨霧中的皇城肅穆莊嚴。葉明在午門外下馬,正遇見工部右侍郎崔琰下轎。
這位崔家遠親穿著嶄新官服,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得意——據說他剛花重金打通關節,有望接任尚書之位。
"崔大人。"葉明拱手,語氣平淡如常。
崔琰皮笑肉不笑地還禮:"葉大人來得早啊。"
他刻意撫了撫衣袖,露出腕上價值連城的翡翠鐲子,"聽說今日朝會議河西水利,工部又要忙了。"
葉明不動聲色地掃過那隻鐲子——與崔家賬冊上"送工部崔大人翡翠鐲一對,價銀八千兩"的記錄完全吻合。
金鑾殿上,皇帝剛坐定,李君澤便出列奏道:"兒臣有本。河西連年乾旱,急需能臣主持水利。工部侍郎崔琰精通河工,兒臣舉薦其出任河西節度副使,專司水利。"
殿內霎時一靜。河西節度副使雖是三品,與工部侍郎平級,但遠離京城,實權不及工部十分之一。這分明是明升暗降!
崔琰臉色刷白,急忙出列:"陛下,臣..."
"太子所言極是。"皇帝打斷他,"崔愛卿在工部多年,也該出去曆練曆練了。三日後啟程吧。"
崔琰張了張嘴,最終隻能叩首謝恩。退朝時,葉明看見他官袍後背濕了一大片。
"第一步。"李君澤在葉明耳邊低語,隨即提高聲音,"葉大人,戶部今年賬目核查得如何了?"
這是約定好的信號。葉明朗聲道:"回殿下,正在徹查。尤其兵部武庫司賬目混亂,需重點清理。"
二人的對話清晰地傳遍朝堂。幾個兵部官員頓時麵色大變。
三日後,崔琰離京赴任。同日,葉明派出的戶部查賬小組進駐兵部。帶隊的年輕主事是葉明親手提拔的寒門子弟,查起賬來六親不認。
"大人!"七日後深夜,那主事興奮地闖進葉明書房,"武庫司去年上報損毀的弓弩,實際隻淘汰了三成!剩下七成去向不明!"
葉明連夜起草奏折。次日朝會,兵部武庫司郎中楊肅——楊家的女婿——當場被摘去烏紗。審訊不過兩個時辰,他就供出了十二名經手軍官,全是楊家派係的中堅力量。
"葉大人饒命啊!"楊肅在刑部大牢哭嚎,"那些兵器...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葉明冷聲問。
楊肅的嘴像被縫上了,再不肯吐露半個字。但已經不重要了,兵部這條線上的楊家勢力,已被連根拔起。
清理行動如秋風掃落葉般推進。葉明與李君澤配合默契,一個在前台查案拿人,一個在幕後調整人事。每動一人,必有確鑿證據;每罷一官,必是依法依規。朝野上下雖心知肚明這是在清洗崔楊派係,卻無人能公開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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