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張開眼,看向身前大榕樹下的安恕,她如今有兩個姐姐了,她守著一個,不知道另一個如何了。
想到姚安饒顯然比想到唐苟安讓紅兒舒心很多。
不論是哪一個姚安饒,她們都不吝成為姚紅兒的精神支柱,她們都無條件的愛護著紅兒,即便安恕如今進入了一種古怪的修行狀態,每天都坐在大榕樹下不言不語,但紅兒隻要站在她的身旁,便不會覺得孤單,她相信當姐姐醒來那一刻,做的第一件事就會是抱住自己。
唯一讓人有些擔憂的是安恕瘦了很多,她的身體如今純粹依靠著靈氣和真元維持,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紅兒想著這些事,便下意識伸出手去替安恕梳理雜亂毛糙的短發,此時安恕的石像已經壘出了半人高的古怪東西,最開始她近乎要每兩塊石頭都彼此嘗試貼合一下,才能得出一個最佳的搭配,但隨著越拚越多,反而逐漸順手起來,搭配的過程也不再需要窮舉。
就像是拚圖,隨著拚上的地方越多,越簡單。
隻是依然看不出拚的到底是個什麼,破碎腐爛的蓮花,把裂紋當做花紋的下半身,看上去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忽然紅兒有了個想法,玉屏觀裡的大家對於修行見解不深,尤其是安恕這種古怪的佛宗功法,但如今觀外其實有一位和唐真一樣出身名門正派的天之驕子,對於修行該是比他們見多識廣很多才是!
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她便決定立刻實施。
“魏成!”
紅兒雙手擴成喇叭狀的對著觀外喊。
女孩子特有的稚嫩的嗓音在玉屏觀中回蕩開來,穿過無門的觀門,來到通天路上。
白色光芒閃爍,一道人影很快出現在觀門口,他用著法術出現,可到了門口反倒恭敬的步行起來,一步步走過鐘鼓樓,魏成對著大榕樹下的姚紅兒行禮道:“參見宮主!”
紅兒讓開身子,開口道:“我不是你的宮主,叫你隻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知無不言。”魏成邁步走到前殿的廣場之上。
“這是我的姐姐,她修行的是佛門功法,已經維持這樣數天了,我有些擔心,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紅兒大致的給對方介紹了一些安恕的境況。
魏成聞言,便走近了些,認真的觀察起了安恕,一個蹲在大榕樹下忙忙碌碌的寸發女孩,她的麵色無悲無喜,表情認真而不假外物,隻是一味地嘗試將各種石塊彼此拚合,壘疊成一個古怪的人形雕塑。
“回稟宮主,我非是真君那等見識廣博之人,未見過太多佛修佛法,所以隻能猜測,不能確信。”魏成對著紅兒拱手,顯然有了答案。
“沒關係,說就是。”紅兒揮了揮手。
“此人雖然麵色饑瘦,但體內真元飽滿充盈,已經到了知明境巔峰的狀態,距離聲聞小乘不過一步之遙而已,但佛教修士除去真元,突破往往需要佛法的見解精深,也就是所謂的‘頓悟’或者‘開竅’,這種事情在實際的表現上各有不同,有的是讀懂了一句佛偈,有的是看破了一段人生,甚至有的單純就是看了一夜的蓮花開放!”
“而這位姑娘應該就在‘頓悟’的過程中,隻是不知為何,其‘頓悟’的格外困難,似乎是需要找到一個天下先前沒有,但一出現就被天下認可的‘佛’。”魏成說到此處也皺起了眉頭。
他有些不解,按理說在佛宗修士的‘頓悟’中,尋找‘佛’的本相是十分常見的類型,尤其是低階修士,隻要多讀佛經,多看塑像,早晚能找到契合自己心中佛的本相。
而這個女孩不過是突破聲聞境而已,怎麼如此複雜?竟然要重新自己搭出一個‘佛’的本相來?
“那她會成功嗎?”姚紅兒比較在意這一點。
“看情況,應該是水到渠成。”魏成指了指安恕,此時她又拚好了一塊,“不過。。。”
“不過什麼?”紅兒皺眉。
“據我所知佛宗修行最是講究跟腳,出身的寺廟、拜過的主持什麼的都很重要,由於佛宗一體,所以修行規矩也十分統一,又因為佛宗安定長壽,所以往往不太能接受變通,我擔心這種自己搭建的野佛,會惹來佛宗不喜。”魏成說的比較含蓄。
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佛宗死板,民間野佛雖然很多,但不能太離譜。
而宮主你這個姐姐搭的東西有些過於。。。奇特了。
如果在婆娑洲,八成會被當成辱佛,直接送進懸空寺的地牢裡。
這是紅兒想不到的點。
大榕樹下沉默了會,紅兒開口問,“這是佛宗給她的?難道還會因為她的修行方法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就要找麻煩嗎?”
“我也僅僅是猜測,但修行之路,方向錯了不僅僅會影響修行進度,甚至會走上歧途。”魏成依然誠懇,他在暗示紅兒,這個光頭姑娘搭的塑像,實在不像個正道,更像是什麼魔功的產物。
“若是趁早決定,我其實可以打斷一二,等機緣到了另行突破之法。”魏成還體貼的給出了解決方法。
但他隻是提議而已,說完便安靜的束手站在一旁,等待紅兒的決定。
紅兒沉默了許久,最終開口道:“那就等她突破後再說吧!”
魏成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紅兒想了想開口叫道:“我不會做你們宮主,但玉屏觀後有廂房,可以住人,沒必要那麼多人都待在山裡。”
魏成扭過身再次行禮,這個嚴肅的男人難得露出了笑容。
於是今夜,玉屏觀的晚餐變成了大鍋飯,小胖久違的操持大席,做的格外的用心,郭師兄隻說了幾句客套話,倒是屏姐對於魏成等人態度反而親切許多。
她之前就曾和魏成等人在山林裡見過,當時他們還有百十號人,如今入眼不過二十人左右,想來已經散了乾淨,屏姐很是健談的與魏成邊喝邊聊,不知怎麼就扯到了蕭不同,二人先後給出了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於是有些小爭執,酒水下的很快,可惜屏姐這次吃了解酒丹,最終可憐的蟾宮天驕不勝酒力,被師弟們屈辱的抬回了玉屏觀的廂房。
王玉屏一戰成名,證明了為什麼她才是玉屏山山主!
郭師兄打了一夜,連對方的嘍囉都沒撂倒,屏姐略微出手,就將對方最強的戰力斬於馬下!
哈!沒用的男人!
喜歡穿越後,係統變成白噪音了怎麼辦請大家收藏:穿越後,係統變成白噪音了怎麼辦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