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訴?”
“虞晚?”
我和虞晚同時開口,嗓音之中是近乎一致的驚訝和出乎意料。
我看著虞晚有些疲累的麵容,心中已經產生了不好的念頭,但還是倔強地想要聽到和我想象中不一樣的答案,
“你怎麼會在這裡?”
虞晚噎住,目光飄忽,是有事隱瞞的模樣。
虞晚為人正直細膩,根本不會撒謊騙人,所以她的模樣更加印證了我的想法——
薄從懷一定出事了!
這個想法在我走進漾清殿之前就已經產生,但是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虞晚。
虞晚喜歡研習醫法,醫術更是在陳最之上,東泱海將虞晚請來,說明薄從懷一定是出了大事。
虞晚支支吾吾著沒有回答,而我已經忍不住走進房內。
薄從懷的床榻放置在內間,需要穿過一道屏風才能看到床榻,我隻衝向屏風,卻又在屏風前與走出的段緣啟打了個照麵。
“表嫂”,我看到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最終躲閃過去沒有與我對視。
我因為緊張而喘著粗氣,隻對他點了點頭,就準備繞過他和屏風朝後方薄從懷的床榻走去。
段緣啟向旁邁出一步,正好擋在我麵前,“表嫂……”
我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阿啟,如果你把我當自己人,就不要攔我。”
說著說著,我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我總要親眼看看阿懷才能安心。”
段緣啟垂眸,神色有些鬆動,似乎是在做心理鬥爭。
這時,胡鄰從我身後走出,伸出手臂攔在段緣啟身前,然後對著我道,“阿訴,去吧。”
段緣啟就算再想阻攔也被胡鄰攔住,我暢通無阻地繞過了他們,走向了內廳。
薄從懷的床幃很長,一半被束起,另一半搭在床尾,將整個床榻遮了個模模糊糊。
但是我還是看到有一個人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熟睡,又似乎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我的手指掐入掌心,穩了穩心神,緩緩邁步朝著床榻靠近。
站在床邊,我低頭看到了雙眸緊閉的薄從懷。
隻一眼,我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不自覺地發軟,就要向後倒去。
胡鄰眼疾手快地上前,扶著我的兩側手臂將我的身體穩住。
才短短幾天不見,薄從懷消瘦了許多,下巴也冒出了短短的胡茬。
我抬手捂住嘴,將哭泣憋在喉嚨,淚珠卻大顆大顆地砸到手背。
段緣啟和虞晚也走了過來,虞晚上前按住我的手,“玉訴,你彆太難過,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我坐在床邊,手顫抖著握著薄從懷的手,他的體溫很低,虞晚解釋是他的身體機能在進行自保——
保存體能以便讓他的身體各處能夠運行下去。
段緣啟將薄從懷暈倒前後發生的事給我簡單地闡述了一遍,越聽下去我的表情越凝重。
薄從懷從來都不是一個脆弱的人,除了平常的撒嬌,他幾乎從來沒有在我麵前展現過他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