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窘迫地輕輕摸了摸虞晚還不算明顯的肚子,一時語塞,並不知道要和這個尚未出世的小生命說些什麼。
因為體質的原因,我一直對“新生”這個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抗拒和抵觸。
嚴格意義上來說,虞晚是我接觸的第一個孕婦,如果不算我的親生母親的話……
想到那個從來沒見過隻聽說過的“母親”,一種不好的念頭油然而生,我猛地將手抽了出來。
其餘三人被我這一舉動而愣住,薄從懷看我麵色驟變,立馬聯想到了什麼。伸手攬住我的肩膀。
我也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去看虞晚的表情,好在她滿眼擔憂,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
薄從懷表情自然地搪塞打了圓場,我們又閒聊了些彆的,然後告辭離開。
在返回盼尋院的途中,我和薄從懷出奇地沉默了一路,仿佛是各有心事。
回到盼尋院時,已經是半夜,前後幾處院子房間一片黑暗寂靜。
我和薄從懷沒有驚動彆人,悄悄地進了屋。
再次躺在熟悉的鬆軟大床上,我舒服地長歎了一口氣。
薄從懷收拾了衣物後坐在床邊,低聲問我,“訴訴,要不要洗個澡再睡?”
我已經被周圍的熱氣包裹得困意連連,於是嘟囔著拒絕,“不要,我好困,薄從懷,我想睡覺。”
薄從懷輕笑一聲,手指撩了撩我的發絲,動作十分輕柔,“好,那我們睡覺。”
說罷,他低下頭親了親我的額角,然後細致地將我的衣褲褪下,換上了舒服寬鬆的睡衣。
我被他侍候著,因為絕對的習慣導致我根本沒有一點不適和羞澀。
等薄從懷轉身離開去將我的衣服疊好放好,我已經將自己卷在被子裡,舒服地打起了盹。
薄從懷從身後靠近,他的身體帶著合適的溫度,動作輕柔地貼近。
我對著前麵空無一物的牆壁點了點頭,然後弓著背向後貼緊薄從懷的懷。
薄從懷伸長胳膊,將我攬入懷中,我感受到他的唇畔在我的頭頂親了親,然後是低啞的呼喚聲,
“訴訴,你...困嗎?”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傾訴和溝通的欲望,強忍著困意,“嗯”了一聲,“你想和我說什麼?”
薄從懷清了清嗓子,“你今天...是不是...”
他吞吞吐吐,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翻了個身,我們兩個麵對麵,我在他懷中仰起臉看他。
因為天色陰暗,所以我隻能看清他模糊的輪廓,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似乎是因為緊張。
伸出手,我輕輕勾了勾他的下巴,“你到底想問什麼?”
薄從懷雙掌貼在我後背,他靜了一瞬,然後泄氣一般低下頭,額頭觸碰到我的額頭,他的聲音小成了耳語,
“沒什麼,睡吧。”
我手指向下,摸著他明顯的鎖骨線條,“你是想問我,今天想到了什麼?”
薄從懷沒有馬上回答,片刻的沉默,然後他說,“其實我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