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雪忽然停止了哭泣,看著他的眼神又委屈到憤恨。
遲非晚鬆開了她,徑自衝到懸崖邊上,往下一看。
斷崖峭壁,險峻陡立,雲霧繚繞且深不見底。
稍有不慎跌下去,便是屍骨無存。
她看到邊上的樹枝上掛著一塊玉佩。
那是段亦安經常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遲非晚腦袋如被驚雷劈下,牙齒直打哆嗦,說不出一句話。
她想象一下段亦安義無反顧跳下去的場景,恐懼頓時席卷而來,滲入四肢百骸,臉“唰”地一下變得煞白。
晶瑩剔透的淚珠奪眶而出,掉落進萬丈深淵的懸崖。
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鶴川瞧到眼前情形,驀然摁住遲非晚的肩膀,不讓她做傻事。
他陰鷙狠厲的目光劃過雲扶雪,咬牙切齒道:“是你方才告訴了她!”
其實他看見雲扶雪抱著晚晚哭的時候,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所以才急忙把她們分開。
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晚晚已經知道段亦安跳入懸崖。
她會不會也和段亦安一樣,毫無意義地跳下去?
雲扶雪目光幽恨地盯著他,尖銳的嗓音幾乎破了音——
“是你操縱與晚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將亦安哥引到此地,是你害了亦安哥!”
“亦安哥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為了能獨自占有晚姐姐而加害於他,你簡直是喪心病狂,無藥可救!”
“我爹爹與娘親怎麼就收養了你此等殘暴不仁之人?你發現我目睹了一切,還想將我滅口,倘若晚姐姐沒有及時趕來,我早已把這個秘密帶到黃泉路上!”
遲非晚身子微微發顫,無儘的情緒如巨石般壓了下來,幾乎要把她的脊骨壓斷。
她沒能想到江鶴川為了少一個競爭對手,竟然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怨恨與悲傷占據著她的心窩,她雙眸布滿猩紅冷芒。
銳利的刀刃出鞘,劃破江鶴川的手臂。
江鶴川眉峰一蹙,本能放開了她。
遲非晚眸底掠過一絲精光,刀尖拔出,再次刺進他的心臟。
隻要再深一寸,他必死無疑。
江鶴川疼到齜牙咧嘴,下意識地往後退去,讓刀尖脫離自己的身體。
“你真該死!”遲非晚仿佛失去了理智,再次朝著他刺來。
江鶴川臉色微沉,敏捷躲開她的攻擊,“晚晚,你竟然為了他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