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目光古怪看著程俊，問道：“你來樂雲樓吃飯，花過錢嗎？”
程俊拿起公筷，一邊夾著菜肴放在小碗之中，一邊說道：“沒有。”
李承乾感慨道：“你真神了啊。”
“這次你不僅不花錢，還讓她心甘情願的給你錢。”
“不過，我覺得，你這做法，有些不妥。”
李承乾神色一肅，說道：“你這相當於你通過‘錢莊’，找她借了八萬貫錢。”
“等兩年後，連本帶利，再還給她八萬兩千貫。”
“平均一年一千貫。”
李承乾掰著手指算完，說道：“你這豈不是把自己一年賺到的錢，都送給她了？”
“你也太虧了！”
程俊嚼著腮幫子，瞅著他道：“虧？我像是會做吃虧事的人嗎？”
看到李承乾不吭聲，顯然是默認，程俊問道：“殿下，我且問你，我得了她多少錢？”
李承乾道：“一萬貫。”
程俊問道：“如果我把這一萬貫借出去呢？”
李承乾怔然，“借出去？”
程俊點了點頭，看李承乾沒有動筷，便放下自己的筷子，再次拿起公筷，一邊給他碗裡夾菜，一邊說道：
“朝廷施行公廨本錢時，一個捉錢令史，管理五萬文錢，借給需要用錢的人，急需用錢的人，借了這五萬文錢，每個月要還四千文的利息。”
“就是月初借五十貫，下個月初還四貫利息。”
“如果是一萬貫，那每個月能收回八百貫的利息。”
李承乾趕緊擺手勸他打住這個想法，一本正經說道：“不行不行，公廨本錢害國害民，這還是你上奏我父皇讓他取消施行公廨本錢的，怎麼能又想著重新施行呢，你可不能這樣想！”
程俊解釋道：“我知道，我是給你拿公廨本錢打個比方。”
李承乾已經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說道：“可是你還想著要給彆人借錢啊。”
程俊道：“商賈經商，需要本錢，他們沒錢，自然得找人去借，隻要借的得當，其實還是可以施行的。”
說完，程俊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
“就拿五萬錢來說，公廨本錢一個月收四千文利息，一萬文就是每月利息八百文。”
“如果換做錢莊，放一萬文錢出去，一個月隻收一百文錢利息。”
程俊豎起一根手指，說道：“這對商賈和有心經商而沒有本錢的百姓來說，很好吧？”
李承乾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程俊接著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萬貫，一個月所收利息就是一百貫，兩年利息是兩千四百貫，我把其中兩千貫給樂雲樓老板，我還能賺四百貫。”
“我賠了嗎？”
李承乾目放異色道：“你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程俊緩緩道：“那又如何？我這樣做，一有利於存錢的人，二有利於借錢的人，再者，我是以朝廷的名義開錢莊，所得利潤歸於朝廷，所以，三有利於朝廷。”
李承乾仔細思索了一下，說道：“可問題是，這多出的四百貫錢，不是平白無故的生出來的，是從百姓身上出的，這算不算是奪民之利？”
程俊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說道：
“所以說，錢莊需要考慮的，就是借錢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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