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龍椅一旁,加設了一把金邊玉座,監國郕王朱祁鈺正穩坐其上。
朝堂寂靜,眾目皆望向徐聞。
老王爺目光沉穩,氣場如山,拂塵一甩,開口便入主題,毫無寒暄。
“國不可一日無君,瓦剌者,區區蒙古部落,大明手下敗將之餘孽,不足為慮。”
徐聞的聲音不高,卻如金石落地,句句清晰入耳。
“天子貴為萬乘之尊,不應親冒鋒鏑,以聖駕親征,實乃不智!”
他偏頭看向朱祁鈺:“還望郕王速下詔令,召回五軍營,命皇上班師回朝,老臣與犬子徐華,自當統三千營與邊鎮精騎,足可破敵。也先之首級,必奉獻於禦前。”
這一番言辭,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徐聞此番千裡奔襲,目的就為此一事,將這場政治與軍事的鬨劇,早早叫停。
瓦剌雖非往日雄主,已無統禦漠北的氣魄與版圖,然朱祁鎮卻仍是那個盲目自信、聽不進忠言的朱祁鎮。
他身處強國盛世,卻不知輕重分寸,隻想攀比永樂盛況,自詡再造天威。
徐聞穿越多年,見識太多曆史慣性。
他早已隱隱感到,若放任這局勢繼續惡化,土木堡的慘禍或許仍會如曆史般悄然到來。
不同的是,此時的大明更加富強,若再步入災劫,代價更是不可承受。
這一次,他必須親自出手,提前終止這一切。
麵對越王直言進諫,朱祁鈺微微頷首,心知事關重大,卻也難以擅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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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後。朱祁鈺隻得以不偏不倚的態度回應道:“皇兄之事,小王不便置喙,諸位若意見一致,可會同越王上書,速速呈與皇兄。”
這是極為巧妙的一句話。
朱祁鈺雖是監國,但他深知自己的職責在於維持政局平穩,絕非擅權奪政。
他雖心中暗憂,卻也不能明言違逆兄長,唯有將權力交還給朝臣決斷,自己表麵中立,實則默認越王主持大局。
而徐聞等的,就是這句話。
眾人皆知,監國不過是走程序,真正的權力依舊掌握在越王之手。
有了監國郕王“默許”的態度,那便意味著可以開工了。
徐謙親自引父親回到熟悉的內閣大堂。
時隔多年,徐聞再次落座首輔之位,氣度不減當年。
內閣之中,大學士們無不屏息凝神。
徐謙親自研墨,另一位留守大學士則鋪紙展卷。
越王執筆如刀,龍蛇狂舞,不多時,便寫成一封措辭嚴厲的奏疏。
文中斥責朱祁鎮輕率親征,違背祖製,涉險誤國,令他即刻回京,交還兵權。
幾個新晉大學士在旁偷看了幾句,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越王殿下這封奏疏,字裡行間沒有半點宮廷文人的婉轉,而是如同老子訓兒子般的直斥,幾乎差一句“再不聽話,就綁回來打屁股”。
他們這才明白,傳聞中越王訓皇帝如訓晚輩,果非虛言。
書成,徐聞蓋章落款,封以火漆。
宮外,幾名暗衛早已等候。
徐聞將信件親手交出,命道:“事急從權,不許誤時!你們動用最高等級馬匹,晝夜兼程,親手交至聖駕。”
暗衛領命,二話不說。
按照常例,這等急報可用“遊隼”傳信係統,迅速高空送抵。
但徐聞知道,皇帝若不親眼見信、親手接信,怕是又要以“未曾奏入”為由搪塞,因此命令暗衛直接奔送。
暗衛當即啟封內庫壓箱底的“飛影馬”,乃軍中精挑細選的千裡駒,蹄疾如風。
數騎晝夜不歇,一路風馳電掣,僅用數個時辰,便已抵達居庸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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