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披塵土,麵色慘白,雙腿發軟地跪倒在營門外,連話都說不完整。
“陛下……吳侯爺……全軍覆沒了!”
禦營中一片死寂。
朱祁鎮腦子如鍋中亂麻,嗡嗡作響,眼神呆滯,喃喃重複著:“怎麼會……怎麼會……”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瓦剌,遠非他想象中的“草原烏合之眾”。
他們並不是不堪一擊,隻是曾經敗在了徐華手下,僅此而已。
能統一漠北、壓服各部,奪取黃金家族正統的大汗也先,又豈是尋常草莽?
他們不過是被武國公逼入低穀,而非真正的弱者。
“原來,他們怕的是徐華,不是朕。”
一個念頭忽然穿透朱祁鎮的內心,讓他臉色瞬間煞白。
當初,他正是看著徐華率一萬騎兵在草原上摧枯拉朽、縱橫無敵,才自信地認為。
既然徐華能做到,朕禦駕親征、攜二十萬雄師,豈不是信手拈來?
此戰必將名垂青史,超越先帝!
可如今現實如一記響亮耳光,狠狠扇在朱祁鎮的臉上,打得天旋地轉。
天色漸暗,沙塵仍未停歇,整個戰場陷入一片迷霧與混亂之中。
朱祁鎮站在高處,望著遠方濃煙遮天、鼓角連營,麵色慘白。
這是他第一次直麵瓦剌軍隊。
北方黃塵滾滾,黑壓壓的一片騎兵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這些來自漠北的蒙古漢子,衣甲斑駁粗糙,顏色不一,有的甚至赤膊掛甲,似不成軍。
但那目光,卻如夜狼見血,冷冽、饑餓、瘋狂,仿佛能將人活活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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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隻看了一眼,便覺得心底發寒。
這不是儀仗隊,而是真正的殺人部隊,他的手心開始冒汗。
一旁的王振也是臉色煞白,嘴角哆嗦。
直到此刻,他們才終於意識到:瓦剌真的來了,而且不再是遊兵小股,而是傾巢而出。
而這場所謂的“禦駕親征”,從頭到尾,或許就是一場錯誤。
更要命的是,皇帝與主力所在之處,現在已幾乎成為孤軍。
四麵皆敵、後援未至,任何一次瓦剌騎兵的強攻,都有可能讓曆史改寫。
朱祁鎮渾身發冷,幾欲癱軟。
“陛下,瓦剌不過萬餘騎兵,且傷亡不小,末將願率禁衛騎兵出營偵察敵情,摸清虛實,或許還能反製。”
成國公朱勇此時咬牙請命,眼下不能坐以待斃,哪怕是偵察一遭也好。
但朱祁鎮搖頭如撥浪鼓,神情驚惶:“不行,不許去!你要是全軍覆沒了,朕身邊就沒人可用了!”
他環顧左右,唯有那些禁衛騎兵能讓他感到一絲安全。
這支人馬是他從京營中精挑細選出來的近身護衛,哪怕實際戰力並不出眾,但對他個人而言,卻是一道心理屏障。
“傳令!全軍閉營,堅守不出!”
朱祁鎮強裝鎮定,喊道:“快傳信武國公,讓他即刻率兵勤王!”
於是,朱祁鎮的這支所謂“禦駕親征”之軍,陷入了自我封閉的狀態。
無論前方戰況如何,瓦剌如何調動兵力,他們都不敢再派出一兵一卒,焦急的等待武國公徐華勤王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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