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明軍的營地被瓦剌騎兵的突然襲擊打破了寧靜。
朱祁鎮一早起床,習慣性地打開窗簾透過望遠鏡查看前方的情況,卻震驚地看到,四麵八方已經被瓦剌騎兵包圍。
“發生了什麼?”朱祁鎮焦慮地問。
王振匆忙跑進營帳,臉色蒼白,“陛下,陛下,不好了,我們被瓦剌包圍了!”
朱祁鎮急忙穿戴好甲衣,迅速走到土木堡的城牆上。
站在高處,他看到了瓦剌騎兵成群結隊地湧來,陣勢比他第一次遇到時更加龐大,心中一陣寒意湧上。
“外麵這是怎麼回事?昨晚難道沒有派出偵騎?”
朱祁鎮轉向身邊的朱勇,神色慍怒。
朱勇的臉色陰沉,搖了搖頭:“陛下,除了您的親衛,能派出的偵騎都已經派出去,昨天十隊探子,隻有三隊回來,其他的估計都沒能脫身。”
朱祁鎮心中一凜,他沒想到局勢如此緊急。
雖然事前就有不少情報,但沒想到敵人如此迅速地集結起來,形成了包圍圈。
“那今天怎麼辦?難道就困守在這裡?”
朱勇緊皺眉頭,低聲說道:“我們能怎麼辦?瓦剌的機動力遠遠強於我們,如果現在出城,根本無法抵達懷柔,可能會被瓦剌騎兵拖死在半路上。”
朱祁鎮沉默片刻,才艱難地開口:“我們的大炮呢?火器呢?還有那些騎兵都在哪裡?平時大家都說這些火炮是無敵的,為什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派不上用場?”
朱勇麵色蒼白,低聲解釋:“陛下,隨軍的神機營大部分是新兵,勉強能操作火槍,火炮最多隻能湊齊兩門炮。”
“至於騎兵,按照中軍的指揮,他們正在積極搜索瓦剌的主力,已經深入草原。”
朱祁鎮憤怒的眼神一閃:“那我們的騎兵呢?他們為何沒有及時回來支援?”
朱勇苦澀地回答:“陛下,雖然我們派出了三支騎兵隊,但它們的任務是尋找瓦剌的主力,而不是支援前線。”
“根據情報,他們預計若我們能夠堅持三天,援軍就能趕到。”
聽到這些,朱祁鎮愈加憤怒。
他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最終,憤怒讓皇帝失去了冷靜,質問道:“這都是誰的責任?張輔無能,朕給了他一萬大軍,為什麼長城的關隘沒有守住?”
“徐華不力,朕不是讓他去籌措騎兵,準備隨時支援我們嗎?現在求援信都發了,為什麼沒有回應?”
朱勇看著天子憤怒的模樣,心中充滿了無奈。
他知道即使是他自己也無法改變當前的局勢,瓦剌的威脅已然如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徐華的援兵遲遲未到,薊州、宣府的騎兵已被帶走,援軍的調集遠不如預期的那樣迅速。
“陛下,您要冷靜,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自己。”
朱勇沉聲說道。
他知道,眼下不能再讓天子繼續憤怒下去,否則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決策。
朱祁鎮深深吸了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向王振發問:“王伴伴,外麵的敵情情況如何?我們還有機會突圍嗎?”
王振站在一旁,一臉不安:“陛下,臣以為如今隻有堅守才能保全陛下的安全,我們的騎兵已遠離這裡,無法及時歸來,若是現在擅自撤離,恐怕會被瓦剌騎兵堵住去路。”
朱祁鎮凝視著外麵的敵人,內心充滿了矛盾。
此時此刻,自己並非完全無路可走,土木堡雖然沒有水源,但至少可以暫時提供庇護。
而且,如果在這裡不動聲色,等待援軍趕到,說不定還能度過這個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