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動真格了。
夜深,乾清宮的禦書房內,孤燈如豆。
朱祁鎮獨自坐在書案前,凝望著那一卷卷尚未拆封的奏章,心中空落落的。
無聲的宮室冷清如墳。
朱祁鎮輕聲開口,問身邊站著的內侍:“石亨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太監低頭不語,隻輕輕點頭。
朱祁鎮輕笑一聲,嘴角卻沒有一絲笑意:“他們……是為了我啊。”
為他拚命擁立,為他鋌而走險,為他鑄成大錯,而今人頭落地,屍骨無存。
他這個“皇帝”,卻連一紙赦令都發不出。
燭火搖曳,朱祁鎮凝視著窗外夜色如墨,隻覺這座乾清宮,比他當年被幽禁的南宮,更冷。
這時,一名侍奉的小太監悄聲上前,躊躇片刻,低聲道:“陛下……宮中無事,奴婢聽得外頭有些動靜,或許,對您有些幫助。”
朱祁鎮緩緩轉頭,眼神沉沉:“動靜?”
小太監壓低聲音:“是江南士紳……得知正統複辟,一個個都欣喜若狂,陛下可知,為何?”
朱祁鎮一怔,神色疑惑:“朕也未曾賜他們恩典,怎的如此?”
小太監輕輕一笑,道:“他們高興的,不是陛下登基,而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朱祁鎮聽得眉頭微皺,心說這話是人說的?
不過這幾日,他受到的鄙視已經夠多了,心理承受能力大大增強,忍著沒有發作,繼續往下聽。
小太監悄聲解釋道:“南北士林之爭,由來已久,當年洪武朝的‘南北榜案’,便是導火索之一,揭開了這層積怨的冰山一角。”
“後永樂帝北征、遷都、重用北方讀書人,而徐聞,便是北派的領袖,鐵腕治國三十年,北人獨尊,南方士子連探花都難得一人。”
“這些年,徐聞高居朝綱,七成門生故吏皆為北人,江南士子雖未敢明言,但早已心懷不滿。”
“如今南方科舉人數雖多,卻被重重壓製,空有才名,無實權。”
朱祁鎮漸漸坐直了身子,臉色不再陰鬱,原來越王也有敵人!
“陛下,奴婢有一策,或可助陛下重掌帝權。”
朱祁鎮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哪個監裡的?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悄年約二十幾歲,身形清瘦,目光沉穩,雖衣著尋常,卻眼神銳利如刃。
他恭敬一拜,回道:“奴婢司禮監下役,名叫王敬。”
朱祁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王敬?朕倒沒注意過你。”
王敬微微一笑:“奴婢這些年,謹慎行事,專做耳目。”
他原為王振舊部,在王振死後迅速轉向景泰帝陣營,保全了自己。
因為當時年齡小,地位低下,王敬才沒受到牽連。
這些年,他在東廠任職,沉默寡言,冷酷狠辣,是典型的“暗線太監”、“耳目之首”。
朱祁鎮麵色複雜,既警惕又好奇:“耳目?你是在監視朕?”
“奴婢不敢。”
王敬低頭,聲音不卑不亢,轉移話題:“奴婢聽得殿下夜半長歎,知陛下雖貴為天子,卻如傀儡,越王專權,內外不理,陛下若再不動,恐怕連太子之位都難保於殿下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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