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拉起身旁的被子,緊緊捂住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要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尤其是那張令她心煩意亂的麵孔——傅斯宴。
要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她怎會無端遭受於珠姝的百般刁難與尋釁滋事?
在她心中,傅斯宴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禍根、災星!
然而,傅斯宴卻毫不留情地扯開了她手中緊攥著的被子,目光直直地盯著她,輕聲問道:“你想我怎麼處置於珠姝?”
他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委屈,那兩個說閒言碎語的護士已經被開除了,於珠姝現在被扣在公安局裡等待他發話。
宋可可聽到“於珠姝”這三個字時,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至於該如何處置於珠姝,說實話,她真的毫無頭緒。
且不說她是否擁有這樣的權利去決定他人的命運,就算她能隨心所欲地發號施令,難道僅憑她一句話,傅斯宴就真的會照辦嗎?
如果可以,她希望於珠姝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麵前,彆找她麻煩。
可是,她憑什麼提出這樣的要求呢?在那些腰纏萬貫、權勢滔天的人眼中,她不過隻是一隻微不足道、任人踐踏的小螻蟻罷了。
現在的她,隻想躲得遠遠的,遠離一切會傷害她的人和事。
過了好一會兒,宋可可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緩緩地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
如果可以她想遠離這一切。
她抬起頭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哀求望著傅斯宴,輕聲問道:“傅先生,我想搬出去住,可以嗎?”
“您可以在學校附近幫我租個房子嗎?”
“如果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去租也可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向您保證,一定會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
想到生下孩子之後的日子,宋可可心中暗暗期盼著那時自己的生活會逐漸回歸到往日的平靜之中。
自從和傅斯宴一起生活以來,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那種整天提心吊膽、充滿焦慮的感覺幾乎快要將她壓垮。
她根本無法預測下一刻將會麵臨什麼樣的狀況,這種未知讓她感到無比恐懼。
相比之下,她寧可選擇搬出去獨自居住。
哪怕需要自己動手做飯、洗衣服,哪怕生活可能會變得有些辛苦,但隻要能換來內心片刻的安寧和平靜,那也是值得的。
至少那樣的生活不會像現在這般令人窒息。
傅斯宴原本是打算好好哄哄她的,畢竟她今天受到這麼大的驚嚇。
可誰能想到,她居然如此沒心沒肺地提出要搬走。
這一瞬間,他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臉上卻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嘴唇微微勾起,目光緊緊鎖定在宋可可那張因為緊張而顯得越發蒼白的小臉蛋兒上。
“想搬走?”
他的聲音低沉得仿佛來自地獄深淵一般,帶著絲絲寒意。
接著,他慢慢俯下身子,一點點靠近宋可可的耳朵,輕聲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宋可可的心尖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