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背後的王驍照應,王震才剛一來到四中,便立刻成為了,校園裡的“一霸”。
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
真正讓他在豪強林立的四中裡站住腳的,靠的卻不僅僅是他哥的“名聲”。
長得人高馬大的他,來到新學校之前,還在體校練了好幾年的散打。
本想著走職業散打這條路的他,因為在遴選省隊名額時,被淘汰了下來。才不得不被家裡人,重新送回到了,正常的校園之中。
換句話說,把王震扔到四中,就好像是把一個剛從“nba”裡退役的選手,扔進到一群鄉鎮籃球少年堆裡,那般誇張。
當我站在王震的麵前,無視了他的存在,徑直翻向我曾經的課桌內,想要尋找我可能遺落於此的“眼鏡”時,王震立刻下意識地,握緊了我,正伸向“他”的桌堂的手,喝問道:“你乾嘛?!”
在四中的最後一個學期裡,不分晝夜,一逮到機會就往各種“網吧”裡鑽的我,終於成功地,將自己的眼睛玩成了近視。
其實,我早就近視了。
隻是一直挨到了,不戴眼鏡已經無法正常生活後,才在媽媽無休止的咒罵聲裡,配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副眼鏡。
她咒罵的內容,即便我不說,大家應該也是可以想象的。
無非就是:“該!讓你他媽的玩電腦!這回好,把眼睛玩瞎了吧?有能耐你彆讓我給你配眼鏡啊?你不厲害嗎?戴啥眼鏡啊戴眼鏡?”
處於這種絕對“理虧”的境地時,我隻好使出了“九陽神功”,去默默承受著,來自於媽媽的,所有的輸出。
我之所以會將這個故事,安插到這裡。
隻是想說明,我在找眼鏡的時候,並不知道在我曾經的座位上坐著的,竟然是王震。
在475度的,我的眼裡,一切眾生,儘皆平等。除了一團朦朧的黃色皮膚,頂著一頭模糊的黑色頭發外,我看不清任何人的五官。
因為,之前的我,並未與新來不久的王震,有過什麼交集。
所以,當他的喝問聲響起時,我亦是無法在第一時間,分辨出聲音的主人。
我隻看見了一團“黃霧”,正在衝著我大喊大叫。
經曆了半年的“熱血燃燒”後,我已然膨脹到了極點。就算是麵對著四中的“一哥”趙陽時,我亦是可以談笑風生,甚至臟話連篇。
雖然我的內心,還是會怕。
但我已經掌握了,可以控製心中恐懼的辦法。
那就是,在我生出“怕”的感覺時,用另一個“我”,去提醒“自己”說:“不要怕!你怕的時候,對方也在怕!你隻要比對方多撐住一秒,就可以贏了!”
何況,這才隻是一句“無名小子”的“喝問”而已,離“怕”字,可還有著一段距離呢!
但當我試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時,方才察覺出一絲絲不妙來。
抓住我手腕的,分明就是一把“鉗子”!
我一邊在心中暗叫道:“這人好大的手勁兒啊!”一邊定睛看了看眼前。
可除了一團“黃霧”外,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是哪裡來的光頭呢?竟然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