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猶自沉默間,我的老叔也從單位趕了回來。
風風火火地衝進小屋後,氣勢洶洶地指著我的鼻子,質問道:“跡天涯!你他媽的不好好上學,領個女的可哪跑,到底他媽的想乾啥?”
爸爸死了之後,我最怕的其實不是我的媽媽,而是我的老叔。
因為記憶中,他是除了爺爺與爸爸之外,唯一動手揍過我的親人。理由是我為了玩“街機”,將爺爺攢了半輩子的“存錢罐”,給“連根拔起”了!
那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存錢罐”。裡麵裝著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紀念幣”。在我還沒有出生的年代,爺爺搜集到這套由四個麵額為“十圓”的“鋼鏰”組成的一整套“紀念鈔”時,我還沒有出生。
在那個以“分”為計量單位的年代,其收藏價值,可想而知。
這樣珍貴的藏品,卻在我上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被我以“五十塊”錢一枚的價格,賣給了馬路邊一個回收各種“舊鈔”的老頭。
可惜的是,我賣的那一個,是最後一個。其餘的三個,分彆被我在不同的商店,以原有的“麵額”,“等價”花掉了!
等到爺爺發現時,“存錢罐”早已空空如也。
為此,老叔一共扇了我三個大嘴巴子。
現在想想,他當時應該是控製了力道的。因為關於那次挨揍,我除了恐懼之外,沒有一丁點“疼”的記憶。
三巴掌過後,他便讓我去給爺爺跪下,以祈求原諒。
雖然在我當麵跪下的時候,爺爺曾假意推了我一把。
但最後,我肯定是被他原諒了的。
事實上,如果爺爺發現“存錢罐”空掉的時候,不是先去問了老叔,而是問的我的話,或許我壓根就不會挨這頓揍!
當然,我覺得我這個行為確實是欠揍。可惜,天性如此,揍也沒用。
從小起,我就不是那守規矩的人。
說的遠了,隻說當我被媽媽接到身邊,特彆是進入到青春期以後,再麵對這個老叔時,便再也沒有“怕”的感覺了。
大概是我剛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在學校裡闖了點禍。沒空管教我的媽媽,曾托我的老叔“好好教育教育我”。
當時,老叔隻是拉過一張凳子,坐在我的麵前,黑著臉,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你把眼鏡摘咯!我好好教育教育你!”
這畫麵,跟當年的一樣。唯一的區彆,是那時我還沒有戴上眼鏡。
敏感地捕捉到“情況不妙”後,我決定“先發製人”,扯著脖子吵嚷道:“你憑什麼教育我?‘管教’、‘管教’,‘管’在前,‘教’在後。這麼多年你‘管’過我嗎?‘管’都沒‘管’過我,你又有什麼資格‘教育’我?”
一番話後,老叔啞口無言。隻是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衝著我無力的眨巴了好幾下。
趁他反應不及時,我便嚎哭著轉身跑了出去。
我哭,並不是因為我委屈。
我知道自己的話,很傷人。可如果我不去傷害彆人,彆人就會來傷害我。
所以我哭,是因為我很“無奈”。
從那之後,老叔便再也沒對我有過“教育”的行為。也是從那時起,我倆的“叔侄”關係裡,比以往有了更多的“平等”。
看著已有近兩年時間沒對我大聲說過話的老叔,和他那滿臉的怒容,我斬釘截鐵道:“我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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