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真的是我想的這樣嗎?
在我倆的這段關係裡,真的是由我在主導著一切嗎?
想著想著,我突然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她真的從未對我吐露過心聲嗎?
會不會,是我光顧著自己的想法與感受,而忽略了許多細節呢?
“我感覺什麼都不對!時間不對,地點不對,還有一個不對,我沒想好是什麼……”、“我喜歡溫柔的男生,你太暴躁了……”、“人家大帝至少‘混’來了錢,能讓阿雯穿的‘油光水滑’的。可你又都‘混’來了什麼呢?”……
其實,她早已說過了一切。
是我的“自以為是”,對她的一切表達,“高傲”地選擇了忽視。
可“忽視”了,這些想法就不會存在了嗎?
在“想法”沒有被改變的前提下,現在的她,隻是“被迫”著接受了現實而已。
換句話說,我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可能隻是一個與她現有的家庭比起來,稍“弱”一些的“痛苦”而已。
可促使她樂於接受我這個“痛苦”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從小起,我便總是試圖在每段關係裡,尋找自己的“定位”與“作用”。
隻有搞清楚“我能為你做什麼”時,我才會在這段關係裡,擁有“安全”的感覺。
而我內心最大的渴求,便是期望能夠獲得一個“夢幻”般的關係。
在這段“夢幻”般的關係裡,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自由地活著”而已。
曾經我一度認為,在我與爺爺之間的“祖孫”關係裡,我就可以做到隻是“自由地活著”就好。
可當初爺爺劈頭蓋臉抽來的“皮帶”,在讓我學會了珍惜的同時,也將我對於那種關係的幻想,抽得粉碎。
是否世間一切的愛,都是有條件的呢?
如果“天道”,真的隻是“酬勤”的話。卻為什麼還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呢?
那天的我,第一次觸及“哲學”的皮毛。
對這種“夢幻關係”的探求中,我隱約得到了一個結論——或許隻有“天”與人的關係,才能做到讓你隻是“自由地活著”便好。
可對於“天”來說,似乎我“隨意地死去”,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矛盾之餘,我不免陷入了新的沉思。
可身邊那段尚待處理的“關係”,卻並不給我深入思考的時間。
隨著一句“我們接下來去哪?”的問題甩來之後,我不得不繼續研究起眼前的“苟且”。
“先找個旅館睡覺吧!”我決議道。
一是“彈藥”充足,暫無金錢煩惱。二也是到點了,該“do”了!
溫存之後,婷婷再度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走?”
我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從那個中華煙盒裡,小心翼翼地挑出了一根“葡萄”。
才不過兩天,四十五的“中華”便已沒了大半。為使僅剩的“那些”,不會太過“孤單”,我便用一塊五的“葡萄”,重新將煙盒塞滿。
經過這次本意是“道彆”的“意外”後,我忽然又不是那麼想走了。
在媽媽那幾乎已經成為習慣的“捂腮”動作裡,我仿佛看見了那兩顆“爛掉”的壞牙。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