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姍姍的傾訴,自然是與我一樣的,站在一個“孩子”角度的見解。
媽媽永遠不會知道,這種無法與父母分享的“見解”,才是真正的“秘密”!
她們那一代的“大人”,似乎永遠都無法理解什麼是孩子的角度。更沒有想過,要去傾聽一個孩子的想法!
所以我常常懷疑,她們的成長過程,是否直接跳過了“孩子”的階段?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剝奪了屬於她們的童年呢?
聽著她又一次“自作聰明”的“講演”,我也立刻憤怒地回懟道:“她爸怎麼樣,乾她姑娘什麼事?我要娶的是姍姍,又不是她爸!再說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連坐’?你不會以為咱家就有多清白吧?”
聞言,她便不出所料地衝我破口大罵了起來:“我他媽的怎麼不清白了?你他媽的白眼狼你!我哪一分錢賺的不清白了?哪一分錢,不是我起早貪黑地掙回來的?”
說著,又開始痛哭起來。“我她媽的不就是多嫁了幾個老爺們嗎?那我也沒用爺們養啊!不他媽的都是在花我的錢?再說了,我想這樣嗎?先是他媽的遇見了‘大鬼’,不好好過日子,臨死還惹了我一身的不是!然後遇到了老龐,他媽的兩麵三刀在外麵搞破鞋,最後……”
到底還有些理智,說到“最後”時,看了身邊不發一言的繼父一眼,果斷地停了下來。
對於她的不幸,我很心疼。可聽的次數多了,卻也愛莫能助。
聳了聳肩,轉身出去,懶得再去激化矛盾。
又一次將失控的媽媽,丟給了可憐的繼父。
隻是這次軍校假期裡的爭吵,還是在我與姍姍的未來之間,埋下了分裂的種子。
能否得到媽媽的支持,早已成了自幼起便受到精神打壓與控製的我,潛意識裡的唯一追求。
我的這個至親,將她一生之中遭受的所有苦難,以及隨之而生的所有負麵能量,全都硬塞給了我。
結果就是,從小就沉浸於苦海的我,注定不配擁有幸福。
可我真的很喜歡姍姍。
確切地說,是喜歡和她在床上時,流下的每一滴汗。
可是這濃濃的“喜歡”,並沒能促使我去想明白,婚姻的本質,隻是“過日子”而已。
而日子,卻從來都不是過給彆人去看的。
要想明白這些,看再多書也是無用。
必須要親身經曆過一段,過給彆人看的婚姻,才能有切身體會。
於是我隻能在“還可以”的日子裡,珍惜著與姍姍的每一次相聚。
異地戀,挺苦的。
可當一方身處枯燥的軍營,一方身處熱鬨的大學時,那麼誰苦誰甜,一目了然。
為了“對得起她”,我能做的,就隻有一次又一次地“對不起她”。
說來這渣男的思路,果然“清奇”!
就連“對不起”的行為,都能被說成是為了“對得起”才去做的借口!
在她還等著畢業便與我結婚的時候,我卻在媽媽的嚴厲抵製下,做起了畢業即要與她分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