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癡迷於記錄各類地圖。對祖國的行政區域劃分,更是了如指掌。
黑龍江再偏,去北京的飛機卻是大把。
而且到了首都,就等於是到了“燕趙”。
還好那時的手機,尚不支持視頻聊天。當我跟包子講述誤機一事時,她雖起疑,卻因為沒有好的“查崗”手段,並未多問。
不僅如此,為防止耽誤我的“報到”大事,她還立刻央求她的爸爸,以圖這位交際頗廣的男人,可以安排一位身在北京好友,去機場接我。
本著“幫人到底”的原則,包子爸還在其女兒要求的基礎上,授意他的那位朋友,在接到我之後,便馬不停蹄地開車直接把我送往“燕趙”的省城……
隻因對“舊時”的留戀,而甘心被人當了一次獵物的我,就這樣辜負了媽媽與包子,兩個“此刻”在我身邊的女人。
我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可惜我的行為,卻總是與我的良心,背道而馳。
也怪當時的我,尚未接觸過“心學”。
對於王陽明老先生的四句箴言,“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更是不曾有幸拜讀。
否則的話,我應該不會產生這許多“自責”的心理,還為之深深困擾了許久吧!
包子爸的朋友來時,還帶了一位與我年齡相仿的女司機。
雖然一路上,坐在前排的他倆,舉止都非常的克製。
但我還是很快便感知到了這對兒年齡差足有二十餘歲的男女,那種“非同一般”的關係。
都說想要了解一個男人的“實底”,最好的辦法,就是去看這個男人最親密的朋友如何。
如果說,能憑一個電話就肯開車往返八百公裡的關係,便是“親密”無疑的話,那包子爸的“實底”,我也便可猜出個大概!
看著前排那對男女,總會於汽車中控台的扶手上,裝作無意間恰巧碰觸的手掌,我突然想起了十八班的尹媂。
確切地說,是那句常常被她掛在嘴邊的感慨:“天下烏鴉,一般黑!”
不覺間,原本掛於心中的“負罪”感覺,悄然飄散。
就這樣,在那對兒“老男人”之間的“革命友誼”的幫助下,沒能趕上飛機的我,卻還是在當日的下午三點之前,成功抵達了“報到”的地點。
隻是在去省廳“現役辦”送交檔案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不小的插曲。
內心迷戀自由的我,在可以不著製服的時候,總喜歡穿一些能夠彰顯“野性”的服裝。
“報到”的路上,我便一直穿著那身在海南度假時購買的“島服”。
於是,當一副“該溜子”模樣的我,出現在“燕趙”省公安廳現役辦的門口時,立刻便被一位“兩毛四”的正師級乾部給攆了出來。
也是我“年少無知”,對這麼老大一個“衙門口”,尚沒有一個清醒地認知。
還怪大舅在他離開鶴崗後的紮根處,委托的那位一直幫我具體操持調轉事宜的哥哥,並沒有跟我交代清楚。
隻在最終的調令被批複以後,於短信裡簡單地給我發了句:“到了公安廳之後,直接去現役辦,找許x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