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
站在國公府門口等候的沈長平遠遠地瞧見一輛馬車駛來。
沈珍見到他便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不知為何,每每看見他,她的心裡總是有些發怵。
她總覺得,這個大哥哥可不似表麵看起來那麼光風霽月。
「舍得回來了?」沈長平低聲說道。
沈珍解釋道:「貪玩了些,一時誤了時辰。」
沈長平歎了口氣,伸手想摸摸她的發頂,但是想了想,還是收回了手:「下次若是要晚歸,先差人回府裡稟報一聲。」
「知道了。」
沈珍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就是說不上來:「時候也不早了,大哥哥我便先回去休息了。」
「阿珍。」
「大哥哥可還有事?」
「過幾日安定書院有一場入學考試,你可要來試一試?」
沈珍的思緒不由得飄得很遠。
安定書院啊。
是母親曾經讀書的地方,也是她的外祖家創辦的書院。
最後還是沈嬈出聲喚回了她的思緒:「阿珍,大哥哥問你話呢。」
沈珍這才回過神:「去,我自然是要去的。」
「好。」
沈長平似是早知道她會這麼說,連帶著麵色都愉悅了幾分:「那我幫你安排。」
「多謝大哥哥。」
「嗯。回去休息吧。」
沈珍帶著婢女回了自己的園子,腳還沒邁進去呢,旁邊突然竄出一人,她反應極快地抬腳踹向那人胸口。
那人倒在地上,嗚咽了幾聲,捂著胸口站了起來:「是我啊七小姐。」
沈珍使了個眼色,春桃便上前一探究竟,借著朦朧的月色看清了那人的麵容:「姑娘,是柳姨娘。」
「姨娘大晚上的不待在屋子裡照顧孩子,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柳氏立馬下跪,又磕了幾個響頭:「七小姐,求你救救我們母子吧,妾身生不如死啊。」
沈珍皺起眉頭:「進來說話。」
柳氏跟著她們進了屋子,待門一關,她便期期艾艾跪在地上哭訴。
沈珍聽得頭疼,柳氏說了半天完全沒說到重點,一直在哭自己有多麼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