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遊:“……”
“你又知道了……算了,”陵遊捏了捏眉心,任由那雙手在自己腕上作亂,無奈一笑,“需要我做什麼?”
繁寧勾勾手指,神色淡淡:“不需要你做什麼,或者說……早就有人完成了全部的前置條件。”
她笑眯眯的將目光轉向了人堆裡的林守月,林守月一頓,似乎有些遲疑的指了指自己。
“啊,我嗎?”
“……嗯,正是哦。”
繁寧隔空點了一下他的心臟,嘴角的笑容勾著,如同撥雲見月。
“在你的宣傳下,秋意濃早就不是那個自己所以為的平庸之人了,被尊重,被看見,甚至如今被保護……”
“隻是這樣?”林守月隻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乾澀,像是生吞了什麼苦澀的果子,連句更完整的問話都說不出來。
風靜了,林守月抬起的手卻觸摸到了不同於尋常的觸感。
那是一個不包含任何旖旎情感的,溫暖的擁抱。
“隻是這樣而已,”做出回應的是無法做出告彆姿態的主人。
她像霧一樣飄在天邊,無依無靠,也無處尋覓蹤跡。
良久,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我便送你們離開吧……再見了,諸位。”
縱然此後並沒有再見之日。
“不對吧,繁寧……”陵遊隱隱覺得不妙,他意識到自己的猜測並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湊到繁寧耳邊壓低了語調,“她的魂魄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動蕩,江雲笙能夠離開,靠的可是靈魂的保駕護航……”
繁寧沒急著回答他,隻是伸出手,看著眼前所有的人都被淡淡的白光籠罩,似乎下一秒就要再一次被迷糊視線。
就像是臨終送彆總會有的橋段一樣,繁寧垂眼,手心一熱,觸碰到了不斷發出錚鳴的劍柄。
“輝月,”她淡淡勾起唇角,看著這把明明已經陷入沉睡,卻還是在為即將散去的主人發出悲鳴的長劍。
就像是……
就像是在叫囂著,嘶吼著。
反複重複著那句“彆丟開我”。
“如果這就是結局的話,我實在算不上喜歡,”繁寧忽而攥緊了手中的劍柄,裝作苦惱的看了眼已經開始模糊的景象,目光卻清明又銳利。
陵遊下意識抓住了她的袖口,“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去做我想做的事。”
繁寧毫不猶豫的回答。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扣住劍柄,俯身朝著已經逐漸剝離開的過去之景,徑自去了。
“繁寧!!”陵遊氣急,想抓住她,像同她一起往下跳,卻隻摸到了那一截飄走衣角。
還有一句話。
“我得去見一個人,”繁寧這麼說著。
然後在一陣恍惚中,陵遊失去了她的影子。
————
【宿主!你這又是要做什麼啊!!】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係統同樣發出了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