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崽子一樣,他們的哭嚎聲停止了。
某種意義上旁觀了慘案發生的領頭師兄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繁寧,小聲勸了一句:“鬨出人命來不好……”
“沒事,陵遊有分寸,”繁寧掃了不敢開口的兩人一眼,輕笑:“都自己送上門了,有什麼下場都能夠理解吧?”
“修士嘛,皮糙肉厚的,又沒有下毒,臉爛了也遲早會被養回來的。”
陵遊更是囂張,“過幾日江師姐他們也會過來了,到時候就算隻剩下一口氣也能活。”
“噗通——”
被嚇了一跳的師姐捂住心口,麵露難色:“他們好像已經暈過去了……”
“那就直接送回合歡宗吧,”繁寧眯起眼,一錘定音,“師姐的藥也挺貴的,能省點是一點。”
再進來之前還預想過怎麼討公道的領頭師兄瞳孔地震。
“就這樣送回去?是不是有點太顯眼了?”
這是個人都會辦法把靶子扣在他們月離宗身上的啊,本就四麵樹敵,要是連最後的中立宗門也失去了……
“要的就是顯眼,”陵遊小心眼的冷哼一聲,他還記掛著之前街上層出不窮的“事故”,已經單方麵和合歡宗結上了梁子。
“敢拿我開賭局,自然需要給點教訓,”繁寧沉吟片刻,還是給出了安撫人心的回答,“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嗯……也許他們自己就會替我們糊弄過去。”
畢竟看起來就“臉比同伴愛”重要的合歡宗,獨自被打臉很顯眼,人一多卻是沒那麼突出了。
聽懂她含義的陵遊更是冷嗤出聲,“那我就等著下一位的到來了。”
領頭師兄又一次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第一次覺得自己已經不了解現在的師弟師妹了。
但是——
“我沒意見,”他沉聲,心裡也像是狠狠拔出了一根刺。
合歡宗開的賭局能是什麼正經賭局,還一盯就盯上了最有名聲的弟子,要是真被他們得逞了,還能傳出什麼好話不成?
同樣的,月離宗修士們都憋著一股子火氣,一聽到領頭師兄表態就紛紛點頭。
“是啊是啊,這可是正當的反擊!”
“都盯上伴侶了,不反擊簡直不是人……”
“誰來都是我們有理,師弟儘管上,打不過就叫人……”
“……”
“咳咳,”陵遊掩住嘴角的笑意,矜持的點了點頭。
繁寧也笑,旁邊透進來的日光落在她眼底,像是乍然推開了沉悶的窗戶,明媚又張揚。
陵遊一下子就被攝住了魂。
他呆呆的,連嘴角溢出了溫柔的笑意也不自知。
身邊的修士見狀,一個個躲著笑,相互推搡之下,動作輕盈的從身後的破洞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