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麻煩了,”繁寧嘟嚷了一句,順手將陵遊的手掐在了自己脖子上。
陵遊一驚,還沒從剛剛的質問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就想要鬆手。
然後就被繁寧死死扣住了,被綁架還得自己動手的繁寧瞪了他一眼,“綁架都不會?”
“……”全場沉默。
彆說還沒從震驚中轉過彎的人了,就連一向了解他們各種操作的喻長青,此時也是臉色複雜。
“我聽得見,”他不得不再次強調。
但繁寧一手主導著整個綁架,看上去就很有恃無恐:“我知道你知道,但你現在最好裝一下不知道。”
她頓了一下,又很有禮貌的說:“畢竟魔修手段詭譎……喻師兄你也不想看到我因為一點小小的愛情就命喪黃泉吧?”
小小的愛情……?
喻長青不置可否,雖然從心底裡不覺得陵遊真的能動下手,但是眼下這個場景也實在是讓他頭疼。
若隻有他們三人,那放過便也放過了,大不了將陵遊從此逐出門去——麵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甚至對其他修士都友好相助的陵遊……作為師兄,喻長青的確不願意這麼潦草下手。
可現在場景不對,若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把人放了,月離宗不免會被按上與魔修為伍的名聲,他不能對其他的弟子們做出這樣不負責任的事。
若是……
“看這裡啊!”一聲尖銳的叫聲自身後響起,喻長青下意識往後看,卻隻見幾個年輕的弟子相互疊聲說著話。
一個個表情刻意,似乎從回來沒有受到過相關教導一樣的天真——他們也的確沒有精修過此道。
喻長青都無奈了,意識到這些人正在用拙劣的方式給兩人爭取機會,甚至有些弟子還暗戳戳的移動步伐擋在了那些麵色不善修士的麵前。
——就連清雲宗都有份。
完了,這些真說不清了,喻長青有些頭疼,但很快,一向沒什麼弧度的嘴角便淺淺出現了些許笑意。
陵遊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離開了。
繁寧倒是好好站在原地,隻是臉色晦暗不明,眼珠子一晃悠就準確落到了剛剛走過來的江彆鶴身上。
她壓了下嘴角,冷淡的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彆鶴沒有隱藏的意思,聽了這話更是糾正道:“你不應該這樣質問我,我們才是一樣的。”
身邊的修士嘴巴微微張開,像是看見了什麼同門反目的大戲,一邊拽著想追上去的修士,一邊還敷衍的安撫道:“現在過去也沒用啊,還不如聽些原委……”
“繁寧,你不該沉迷和他在一起。”
身負天道血脈,怎麼能執著的隻看著一個人……這注定就會一個走不通的死結。
倒不如從一開始就直接放棄。
江彆鶴張了張嘴,還想再說兩句,一道有些懶散的聲音就請過了話頭。
“為什麼不能?我想要的,我當然要得到,”繁寧理直氣壯,似乎已經忘記了前一秒魔修的事情還在發酵,“就算他走了,我也不會放棄他。”
喻長青終於皺了皺眉:“陵遊已經是魔修了,你們不會同路。”
“那就把他走的路砸了,”繁寧說著,眼神驟然冷了下來,“隻是魔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