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如烈火,麵如惡魔,掐著杜瑤光脖子的手,時而勒緊,時而鬆懈。
這具軀體,已經不知到底是誰在操縱了。
“師父……是……我……”劍蘿儘力在掰開薑焱淩的五指,她知道薑焱淩隻是一次失控,平常萬萬不會這麼對她。
她不躲避他凶狠的目光,極其耐心地對他道:“師父……是我……阿蘿。”
薑焱淩麵前的藍衣女子在拚死掙紮,他突然想起在西域發生的一切,想起他從深淵中把她救起,卻轉頭又被逼著殺她,他麵目顫抖著,一把將她甩開。
“走!趕緊走——!跑啊——!”他咆哮著,疼到精疲力竭,原地跪下。
被摔在地上的劍蘿,見他稍微冷靜了一下,急忙又上前扶起他,乃至最後抱住了他,即便有可能被他再次突然暴起傷害到,她也沒有退縮。
隻有和薑焱淩關係親近的人,才知道他的日子有多苦。
白日對抗心火,晚上運功療傷,運功時,還會無比思念那個遠在西王峰上的女子。
在外是翻雲覆雨的妖魔之王,在內卻是個把所有心思秘密深埋心底,生怕被人察覺到他的弱點,以至於緊閉到幾乎一個知心之人都沒有。
為了保持理智,他要做到心如止水,把一切的享樂和刺激全都戒掉了,活得像一盞清苦的茶。
劍蘿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所有在乎的人,甚至保護那些血脈低微的妖族同族。
但是,誰來保護他呢?誰也保護不了他,甚至每次他身上的傷口,都是他最愛的人砍在他身上的,他的痛苦,在大計圓滿之前,都必須深深地,埋在他心底,再痛也不能流露出來。
因為他是沒有弱點的怪物,唯有這般,才能威懾所有凶狠的野獸,駕馭著所有的黑暗。
誰來保護他呢?劍蘿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她緊緊抱著顫抖的他,柔聲地,像安慰劍方那樣安慰他:“師父,是我,阿蘿在這裡。”
原來他還有人可以親近的嗎?他想道。
他在冰冷的黑暗中待的太久了,突然紮進劍蘿溫暖的懷抱,他猝不及防,抖得更厲害了。
但是他的身上已經不疼了。
“你可以信任我,好嗎?阿蘿就是你的家人,你從來,就不是孤軍奮戰……阿蘿,會永遠陪著師父的。”
“阿蘿……”薑焱淩恢複正常語氣,卻是疲憊萬分。
“若是她再這樣出現一次,我就再沒有退路了……”
劍蘿輕撫著他,卻是潸然淚下,師父沒有退路,她難道就有退路了嗎。
她會不會也會有一天,和那個少年之間再無退路了呢。
神魔殊途,既是師父和杜瑤光,也會是她和昆子漁吧?
“沒關係,師父,有我在呢……”劍蘿帶著哭腔。
“阿蘿和師父,永遠不會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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