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顏有些困惑，看向多鐸，“這隻鷹怎麼了？挺好的啊。”
多鐸望著一臉認真的陳顏，忽然笑了出來，什麼也沒說，架起飛鷹，“這隻鷹很好，走，出發吧。”
馬蹄奔騰，臂上飛鷹展翅，多鐸一馬當先，豪格緊隨其後，兩人你追我趕，從平原一直策馬到山林。
陳顏指揮護軍，將二人的獵物分開收集，眼看時間已長，又讓人搭起行帳，供給兩人短暫休息。
腳步聲沉重而淩亂，多鐸大步走到陳顏身邊，帶來一陣熱風，他大口喘息著，在身邊的皮褥子上坐下。
侍女分彆為兩人送上熱巾，多鐸接過，正欲擦汗時，一扭頭卻發現陳顏手上一點黑跡。
多鐸伸手，抓住陳顏的手，熱巾搭了上來，燙的陳顏一縮，多鐸抓住她的手腕，認真擦拭起來。
但擦了幾次，指尖那塊汙跡依舊沒有消失，多鐸將她的手拉近，定睛去看。
“這是什麼？”
光影變化，指尖那點痕跡逐漸顯露真實顏色，由暗漸明，散發出活力的紅色。不是黑色，是深紅色。
從指尖到甲麵，顏色一點點淡下去，顯得指尖那點紅色，更為突出。
“這是鳳仙花加明礬染的。”
“哦。”多鐸鬆開手，忽然不解問道：“那為什麼隻染指尖一點？”
“好看。”
光顧著和陳顏說話，多鐸手中熱巾逐漸失去了溫度，蒸汽消散，陳顏瞥見，伸手拿過他手裡已經變冷的手巾，換了熱帕子。
多鐸卻不接，隻仰著臉，陳顏伸手，用帕子擦掉他額頭、臉上的汗水。
一旁豪格將手巾還給侍女，垂下視線，並不看兩人。
三個人這麼坐著，多鐸對陳顏道：“你去看看多尼。”
知道他是要支開自己，陳顏點頭，站起身來，豪格也站了起來，二人點頭致意。
陳顏問過馬真，得知多尼在河邊。
河流解凍，水麵漂浮大塊碎冰，護軍們正在分割獵物，新鮮的獵物必須及時處理，八旗的戰士，個個都是頂尖的獵手，他們分工明確，將獵物開腸破肚，拔毛去皮。
當然也沒忘記犒賞追隨他們的海東青，肉塊連毛帶皮丟給樹杈的海東青們。
其中就有多尼的小鷹，雖然一無所獲，但他還是跑過來，慰問自己的戰友。
“喂他！喂他！”
多尼生怕自己的小鷹搶不過彆的海東青，幾次護軍將肉塊拋給小鷹，都被彆的體型較大的海東青搶走，尖喙一口叼住肉塊，體格較小的小鷹毫無還手之力。
護軍聽從多尼的吩咐，將肉塊丟給小鷹，但他依舊守不住，被彆的海東青搶走。
“把他們分開吧。”多尼指揮道。
其中一個護軍勸道：“大阿哥，鷹不是這麼喂的，失去野性就和家禽沒什麼區彆了。得讓他自己搶，仇恨、嫉妒，都會成為一隻鷹凶猛的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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