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羽話語一出,還沒等風姿等人勸阻,便激將道:“怎麼?不敢?”
“哼!有什麼不敢!”被薑羽點到的羸弱老者故作沉著,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挪向薑羽和他手中寒光森然的大刀,雖然嘴上很硬但身體卻老實地軟了下來,湊到薑羽跟前時,差點癱軟在地,還好被兩位老者一左一右地攙扶住。
“好,你們把他扶好。”薑羽舉起大刀,看著羸弱老者顫抖不已的身體,又隻好無奈把刀放下,對扶住他的兩位老者指揮道:“直接把他按在桌子上吧,以免砍不中還需要補刀。”
那兩位老者倒也聽話,直接將羸弱老者按在一張紅木桌子上,安慰道:“老六,你放心,我們隨後就到……”
羸弱老者渾身都在顫抖,雙腿更是如同觸電一般,臉色終於變得蒼白起來,沒有血色的嘴唇也在不受控製地抖動著。
薑羽跳到桌上,緩緩將大刀舉過頭頂,又重重落下。
蓬!
刀刃砍入桌麵,離羸弱老者的臉龐不到5厘米,他的臉色變得比大刀更加慘白,緊繃的身體軟成爛泥,掙紮著,求饒著。
“啊……好吵。”薑羽直接拿肥圓老者的汗巾堵住他的嘴巴,然後又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蒙上眼睛,向眾人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暈血,現在就沒事了。”
然後,似乎是為了找到羸弱老者的脖子位置,他手拿大刀在老者的腦袋上不停地比劃著什麼,時時準備落下,並逐漸貼著皮膚向脖頸處靠近。
冰冷的觸感時刻撩撥著老者本就脆弱的神經,就在薑羽將要手起刀落之時,他已經完全繃不住了,汩汩熱淚從眼眶中止不住地流出。
“唉,薑羽少俠住手吧!”肥圓老者阻止了薑羽,大家都不是傻子,薑羽演這出戲的目的被眾人看明白了:這老六很可能是內鬼。
羸弱老者嘴中的汗巾被取出,身體也被鬆開,他立馬一屁股坐到地麵,嚎啕大哭,這熱淚一半是嚇的,另一半則是因為出賣兄弟的愧疚。
薑羽冷笑一聲,威脅道:“快說,膽敢有一字作假,我就繼續送你上路!”
“我說,我說!”
“是我,是我將在這商討叛變的消息告訴給我的女婿的!”
“我隻是想留條生路,沒想到他竟然想送我一起上路啊!”
薑羽有些疑惑:“女婿?”
“六爺爺的女婿是陰平城城主”風姿替薑羽解釋道,然後便重新陷入沉默:倘若外麵真是陰平城城主圍剿他們,那問題就非常嚴重了,這不止代表她的勸和完全失敗,也代表與八大富豪有關的人和家族會受到牽連,平陰城會死很多人的……
火場之外,本應人滿為患的德晟街此時早已恢複往日的寬敞威嚴,閒散人員一律被軍隊擋在外麵。
平陰城城主鄭明哲坐在高頭大馬上,背後扛著一把朱紅色的長度超出常規的斬馬刀,從兜中掏出一個蘋果,緩緩地啃咬上一口,與周圍官兵無比緊張的神情不同的是,他表情悠閒,不知神遊何處。
他帶著軍隊將八大富豪的藏身之處圍著水泄不通,等到蘋果被他啃食乾淨,清了清嗓子,聲音不響亮卻不失上位者的威嚴:“反賊就在裡麵,一個,都不許放走!格殺勿論!”
身邊一軍官聞言,輕聲提醒道:“大人,您的嶽父也在裡麵。”
鄭明哲慢慢將頭朝向那軍官,雙眼中不含任何感情,那軍官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我、知、道。”他一字一頓地說著,然後轉過頭,繼續命令士兵們放箭。
在簌簌箭聲中,有疾馳的馬蹄聲從遠處趕來,然後一人便翻下馬來,連滾帶爬地跪倒在鄭明哲馬下,驚慌道:“大人,風姿帝妃消失了!”
“哦?”
來者是風取之府上的仆人,他低聲道:“我們按照您的交代,好好監視風姿,然後她說要去廚房做飯,不知怎麼著廚房突然煙霧升騰,伸手不見五指,我們衝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了。”
“嗯,下去吧。”
鄭明哲撫摸著馬的鬃毛,思考著風姿的去處,不到幾息,心中就得出了答案:這風姿帝妃也在火場之中。
“鄭明哲除賊有功,隻是很可惜風姿帝妃被賊人殺害……”他低聲自語著,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所以這活著的風姿絕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想到這裡,他翻身下馬,徑直走向燃燒著的府邸。
“大人?”“大人!”
“你們留在這裡,但凡有人出來,格殺勿論!”
“是!”官兵們齊聲回答。
站到張牙舞爪的猛火前,鄭明哲緩緩從背後抽出斬馬刀,對著前方隔空一揮,劍氣刀光卷起狂風,竟開辟出一條直通中庭的道路。
信步走入,大火便將他的背影隔絕在眾人視線之外。
從門口到中庭,地麵上有許多具屍體,既有自己人,也有八大富豪的護衛,隻是廝殺聲在他進入那一刻便已消失。
來到中庭,他才知道廝殺停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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