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齊國邊防線所在。
“莽夫就是莽夫!什麼忠勇伯,我呸!”
相州知府的怒吼聲伴隨著瓷器碎裂的聲音從相州府衙的議事廳傳了出來。
守在門外的小廝不由的縮了縮肩膀,連呼吸都放輕了,就怕一個不小心會禍及自身。
“行了!這件事本就瞞不了多久,你在這罵,人家也聽不到,白白氣傷了自己。”
知府夫人放下茶盞,拿起桌上的公文看了起來,知府好似也已經習慣,並沒有出聲製止。
“這喬副將說的也是事實,既然上麵都來了旨意,那便封城隔離吧,至於那些該守著防線的自然也不能隨意進出了。”
相州知府聞言哈哈笑了兩聲,猛親了一口知府夫人,讚道:“果然還是夫人聰明。”
知府夫人扯了扯嘴角,“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不過就是仗著忠勇伯的餘恩弄了個副將的頭銜,還真當自己能統領一方軍士了,也不看看是在誰的地盤上。”
相州知府姓鄭,夫人是常年鎮守在相州邊防線的白都將的親妹妹。
白夫人有三個哥哥在父親為國捐軀後也相繼離開,現在隻剩下了白都將和她兩人相依為命。
因白都將這次在與雲國的戰事中接連敗退,喬士安這才領命來了相州做了副將。
雖說白都將的名頭還在,但軍中實權早已落在了喬士安和其他幾個將領的手中,說白了現在就是個掛名的。
但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喬士安在發現軍中有異常時,第一時間便找到了白都將,可人家全然不放心上。
“喬副將,你可是皇上欽點的,有什麼事還要經過我上報呢?”
喬士安當時剛剛因為擅離職守被懲戒,本想著低調一段時間,可不曾想從白都將到鄭知府每一個人見到他是總要陰陽怪氣幾句。
甚至因為他的擅離職守,有些將軍也對他有了偏見,覺得他就是靠著忠勇伯謀來的官職,半點能力都沒有,對他的話也沒有那麼信服了。
城中,封城的消息傳開,本就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的街道變得更加冷清。
喬士安接到上頭下來的公文時,以為鄭知府會派大夫來軍營會診,可是這一等便是一日。
太陽西斜,餘暉下的軍營看上去本應該是恢宏雄偉的,不知是不是看的人的心境不同,喬士安竟然感到有一絲淒涼。
“鄭知府還沒派人過來嗎?”
“沒有!”
高朗搖搖頭,恨不得一劍砍了那狗屁知府的人頭,但上次就因為衝動行事吃了敗仗,此時的他硬生生的忍下了心中的那團火。
這時,軍營外傳來馬嘶鳴的聲音,隨後便見一個士兵飛奔而來。
“世子,李神醫的信。”
喬士安拿過信,“你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