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紹丘的腳步更加急切了,誰知剛走進院子,就見一隻木匣子飛了出來,落在了地上,裡麵的首飾散落一地。
他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懵了。
“妹妹!”
“滾!我誰都不想見”話音未落,就聽屋內傳來陣陣乾嘔的聲音。
白紹丘丟下手中的戰利品,衝了進去。
“妹妹,你怎麼了?”
春桃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單手抵住了他的胸口,看到他眼裡的詫異後,揚聲道。
“白都將還是過幾日再來吧,夫人孕吐的厲害,一點外頭的味道都聞不了。”
白紹丘隻覺得胸口悶悶的,腦子裡亂成一片,他微微後退了幾步,站在屋門前。
“怎麼會吐得這麼厲害?”
春桃哪裡能說這都是夫人自己摳的,眼底的心疼不言而喻。
“不知道,連府醫看了都沒辦法,說要是這麼吐下去,怕孩子也保不住,白都將您還是晚幾日再來吧。”
鄭方遒緊跟的腳步停下,見白紹丘都被趕了出來,心裡的異樣消散了一些。
“舅哥,你也看見了,等小禾好些了,我再派人去請。”
白紹丘探頭看向裡屋,卻聽裡麵又傳來陣陣乾嘔聲,也顧不得這是真是假,不舍的退了出去。
春桃跟著出來,收拾了地上散落的首飾,看到另一個盒子時愣了愣。
“這是我從山匪那繳獲來的,你過幾日再拿去妹妹麵前吧。”
春桃點了點頭應下,一起收拾去了側屋。
鄭方遒掃視了一眼院子道:“舅哥還沒吃飯吧?我也還沒吃,一起嗎?”
白紹丘本想拒絕,但想到以往都是會應下,胸口的異樣讓他不由更加謹慎了些。
“好,隨意吃一些就好了。”
鄭方遒與他暢飲了一番,見白紹丘的反應都如往常一樣,才鬆了口氣說道:“現在天色也晚了,再過一會兒就宵禁了,舅哥要不在府裡住下吧。”
白紹丘晃了晃腦袋,“不了,明日一早還要去軍營,就不留宿了。”
鄭方遒眉眼微皺,點頭應下。
白紹丘牽著馬離開,晃悠悠的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胸口的異物讓他有些不安,他不敢去拿,害怕暗處還有人盯著。
直到進了都將府,躺到了床上,他才敢將胸口的字條拿出。
短短兩行字,讓他的酒意頓消,他起身奪門而出。
策馬行至城門,卻見鄭方遒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舅哥,這麼晚了是要去哪?”
“鄭方遒,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害死多少將士嗎?”白紹丘坐在馬上,仰頭看他。
誰知,鄭方遒臉上的笑意變得恐怖起來,眼底的恨意儘現。
“他們死了又如何?這不是你白家奉行的嗎?他們隻是死在了戰場上!將士不就該葬身在那嗎?”
白紹丘神情僵硬,“鄭方遒,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
“我不姓鄭!我姓何!”鄭方遒嘶吼著。
白紹丘微愣,“什麼何?”
鄭方遒哦了一聲,“你可能不記得了,或者你從來就沒在意過!何樹才,他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