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氏看不慣鴉青姨娘,但是趙氏與蕭忠夫妻二人十餘年破鏡重圓悲喜交加的激動心情還是使她沒有當場發飆。同時老太太也給了蕭忠一家最高規格的待遇,讓蕭青棟搬出了中路四進院,去了東路三進院居住。然後讓蕭忠夫婦住在了中路四進院。這當然是金川伯夫婦為了方便照顧重病的小兒子。
一開始五嬸娘和鴉青姨娘都還好,並沒有發生衝突,畢竟蕭忠病得實在太重。老太太日日精心為蕭忠調養,大伯父、三叔父和四叔父更是兄弟情深日日探視慰問。漸漸地五叔父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製。根據老太太所知,雖然窮儘天下的醫術並不能治愈喦症,但可以使患者體內的岩瘤得到控製。進而使病人與喦症長期共存,達到延長壽命的目的。
五叔父病情逐漸得道控製,更重要的是心情越來越好,終於可以憑自己偶爾在院子裡走兩步。家裡的兄弟們便每日輪流抬著他一起去宴賓樓用膳。老五病情好轉,使得一家人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每日兄弟幾人陪著老父親一起吃飯時插科打諢,好不快活。不過問題還是在女人這一桌飯局上爆發。本來大家的焦點都在蕭忠的病情上。不過老五的病情得到控製,家裡的幾房兒媳婦外加鴉青姨娘之間不禁開始暗流湧動。好在此時鄭德音收到乾城的來信,帶著一眾姨娘奔西域而去,並未參與到這一場曠日持久的妻妾大戰中。
這一日老五媳婦吃過飯正不緊不慢往自家院裡走著,不知怎的就遇到了大伯母。兩個人過去沒事就往一塊湊合,最近因為五嬸娘忙活伺候蕭忠的病情,所以好長時間沒往一起說話。老大媳婦孫氏滿臉堆笑迎上來說道:“前些日子看著弟妹忙,也沒顧上與你說話。沒想到老五這般爭氣,如今你也成了尚書夫人了。以後若是趕上大日子,嫂子還要給你行禮了。”
趙氏聽罷十分受用,但嘴裡還是謙虛道:“朝廷沒發正二品的誥命,大嫂可彆隨便稱呼妹妹我為‘夫人"。”
孫氏笑道:“這些年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光看著晚輩們出儘風頭。咱們的侄媳婦,老太太的掌上明珠鄭德音又是伯夫人,又是縣主的好不風光,就差咱們老姐幾個給她行禮問安了。如今弟妹若是得了誥命,可不比縣主差。”
趙氏先是滿臉的不屑,然後又自失的一笑道:“要說縣主確實與正二品誥命差不多,但侄媳婦可是伯夫人,一品誥命夫人見了她都要先行禮。唉,還是老二家的柳氏會生。人家就是死了,咱們也比不過人家生的好兒子。”
老大媳婦笑道:“這話不能這麼講。我們幾個是比不上老二家的柳氏了。可是五弟妹如今也是有兒子的人,如何能叫柳氏的兒子比下去?”
老五媳婦不禁一愣,方才想到鴉青生的蕭火坤,心中不禁怒從心頭起。她嗔怨道:“呸!他也配稱我作母親。不過就是一個胡姬生的野種罷了。”
老大媳婦也跟著說道:“對呀。你說咱們婆婆也是。鴉青就是一賤妾,竟然每日與我們平起平坐在一張桌上用膳。這在彆的大戶人家怎麼可能?傳出去還不成了笑話?”
老五媳婦又是一怔,然後麵帶慍色道:“老太太不管,我管。”
老大媳婦連忙勸道:“咱們當兒媳婦的在老太太麵前凡事要忍著點。跟老太太對著乾,咱們沒什麼好果子吃。”
老五媳婦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老太太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禮"字。”
老大媳婦道:“大嫂肯定支持你,但你可彆鬨得太大,一定要見好就收。”老五媳婦一點頭揚長而去。
轉天中午大家用餐時就見鴉青姨娘侍立在老五媳婦趙氏的背後。老三媳婦陳氏管家多年,最清楚老太太心思,連忙起身要打圓場。忽覺腰間被人拽了一下,回頭看時就見老四家的一個勁給她使眼色。
老太太見狀微微歎氣,但也沒有出手製止,畢竟這是這個時代的規矩。再者老五媳婦也正在氣頭上,現在激怒了她。難免她要到蕭忠麵前哭鬨。老五的病情好不容易有所好轉,再也經不起折騰。老太太也隻好裝作沒看見,隻等老五媳婦耍夠了再勸勸她。
不過老五媳婦並不打算就此罷休,而是指揮鴉青姨娘給自己添菜。老三家的笑道:“鴉青姨娘也忙了一陣了,還是先坐下來吃一口飯吧。”
老五媳婦趾高氣昂道:“鴉青,你想吃什麼就夾,好好在一旁站著吃。”
鴉青倒沒有絲毫的彆扭和不快,反而是向五叔母躬身行禮表示感謝。鴉青在眾目睽睽之下泰然處之,絲毫沒有羞愧和不安。趙氏看鴉青這般不在乎,心中頓時無名火起,冷嘲熱諷道:“看來還是胡虜比咱們中原人物還要懂規矩。”
其實趙氏是拿鴉青尋開心。但老三媳婦陳氏隻覺得趙氏這是指桑罵槐,發泄對自己剛才勸解的不滿。陳氏還未發飆,隻聽一旁老四媳婦殷氏戲謔道:“弟妹,你院裡的事可彆帶上我們老姐幾個。咱們老蕭家的兒媳婦可都是高門大戶的正經小姐出身,沒有不懂規矩的。大嫂,您說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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