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一早乾城率領一眾將士直奔北庭城而去。與此同時鬱律壺寧也倍感焦躁不安。直到烏齒納斯前往輪台十日後,鬱律壺寧終於感覺不對。他率領所有部隊渡過龍口河。此時天氣轉冷,天山上的冰雪已不再消融,正是龍口河的枯水期。蠕蠕八萬餘鐵騎潮水般湧向蕭乾城設立的營寨。
鬱律壺寧命手下傳令兵高喊:“蕭乾城已率軍救援輪台城,此處營寨已沒有多少守軍。眾將士一鼓作氣拿下此營寨。”
不過出乎鬱律壺寧意外,營寨中的守軍抵抗激烈。鬱律壺寧手下的將領紛紛來報,說什麼蕭乾城的營寨中兵力甚多一時難以攻破。鬱律壺寧深感訝異,莫非蕭乾城真的沒有率軍去救援輪台城?那為什麼烏齒納斯至今也沒有半點消息?玉律胡寧心一橫繼續命令全軍將士攻打蕭乾城設下的營寨。
其實這幾日胡立和鐘侯在大營中一直在加強各類防禦設施,眼下總算是用上了。再加上鳥銃兵和各類火炮的來回射擊,連續擊潰三波次蠕蠕的進攻。鬱律壺寧見強攻不行,便將大營移至乾城營寨附近,對營寨進行圍困。連續兩日雙方隻有小股部隊交戰,再未發生大規模的衝突。
在這期間,鬱律壺寧又派出斥候前往輪台城打探消息。到了圍困營寨的第三日,終於有斥候尋到從輪台城潰退下來的蠕蠕散兵。鬱律壺寧得知烏齒納斯已經戰敗的消息後大驚失色。這才確認蕭乾城早已率軍回援輪台。可是為何他留在北庭城附近的營寨中還有這麼多軍隊?這些軍隊有是從何而來?鬱律壺寧決定再試一次,也許蕭乾城留下的這座營寨中就沒多少軍隊。於是蠕蠕大軍再次組織強攻。這次鬱律壺寧下定決心,便將東胡的部隊挺在前麵攻城,蠕蠕大軍再後麵督戰。凡東胡人不賣命,膽敢後退者殺無赦。就這樣蠕蠕大軍整整攻擊了一天,發動十多次攻勢。胡立和鐘伯眼看己方守軍已呈頹勢,手下官兵傷亡近三成。營寨隨時可能出現蠕蠕軍的突破口。於是眾人紛紛寫下遺書交給突圍報信的部隊,剩下的官兵決心血戰到底。忽然蠕蠕大軍的南翼煙塵衝天。鐘伯見狀興奮地大叫:“蕭守備率領主力來援,弟兄們頂住。”
忽然蠕蠕北翼也傳來一陣騷亂,原來陳準率領三千精騎前來救援。還不待鬱律壺寧反應過來,蕭乾城率領的部隊也已攻入蠕蠕大軍南翼。鐘侯連忙命令手下士兵高喊:“凡東胡人持蠕蠕人頭來降者賞銀五十兩!擒殺蠕蠕可汗鬱律壺寧者賞銀三萬兩!”
營寨下方攻城的東胡殘軍頓時一陣騷動。一些聽得懂漢語的東胡人將營寨上守軍的喊話翻譯給同胞。一眾東胡殘軍受儘蠕蠕的迫害,今日眼看戰局對蠕蠕不利,又有賞金可以拿,立刻臨陣倒戈。雖然此時鬱律壺寧能夠調動的部隊仍有六萬之多,但三麵遭敵突襲,軍陣已然混亂。鬱律壺寧隻得長歎一聲率領大軍且戰且退。
乾城看到蠕蠕大軍雖遇突襲,但仍能交替掩護撤出戰場,心中不禁對鬱律壺寧生出幾分佩服之情。將蠕蠕大軍攆過龍口河,乾城便下令不得再繼續追擊。乾城又囑咐了陳準幾句,便率領大軍和臨陣投誠的三千餘東胡人返回營寨。
此時白露節氣已過,鬱律壺寧打算修整兩日便率軍北返。但北返的蠕蠕軍又再次遭到蕭乾城的追擊。此時蠕蠕軍連戰皆敗已無戰意,一見到追軍急忙逃亡。雖然乾城率領兩萬大軍緊追三日,但並不能取得太大的戰果。再往下乾城也不敢追了,生怕中了鬱律壺寧的埋伏,到時候可就把本錢也折了。
乾城引軍南撤之際,鬱律壺寧卻收到一個可怕的消息,他準備過冬的大營遭到晏軍的襲擊。帳篷被焚毀兩萬頂,牲口被焚毀十多萬頭,老弱婦孺傷亡近四萬人。鬱律壺寧聽罷氣得大叫一聲跌下馬來。待他醒來,蠕蠕眾頭領圍在他的身邊垂頭喪氣。鬱律壺寧長歎一聲:“這怎麼可能?他們要繞過沙漠隻有一條路。這條路明明已經被我們堵住了!”
一位蠕蠕將領歎道:“也許他們是直接從沙漠中過來的吧?”
頓時幾個蠕蠕將軍嚷嚷著要回去找蕭乾城決戰複仇。正在此時又有蠕蠕後衛部隊的將軍派小校前來報告,說蕭乾城的追擊部隊已經脫離與我軍的接觸。直奔北庭城而去了。
又有幾位將軍大吼道:“我們殺他一個回馬槍!”
蠕蠕可汗擺了擺手道:“全軍將士聽我命令立刻撤退,與我們的族人彙合。”
蕭乾城與蠕蠕大軍脫離後南撤的途中確實布下了埋伏圈。所有部隊在寒風中等了六天也不見蠕蠕追兵。此時天氣陰霾,糧食也快用儘。鐘侯望著西北方向的天色,勸道:“乾城,咱們趕緊撤吧。若是趕到暴風雪可就麻煩了。”
乾城點點頭,望著蠕蠕軍撤退的方向不禁歎道:“鬱律壺寧確實冷靜機敏。隻可惜他生不逢時,正趕上我朝蒸蒸日上。”
鐘伯一旁笑道:“還是蕭老弟用兵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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