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驕陽似火。
去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一輛比迪suv正在飛馳。
劉浪坐在駕駛座上,副駕駛上是聶倩,她今天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連衣裙,頭上戴著蛤蟆墨鏡,襯得她巴掌大的臉更顯小。
ba的進修班。
因為要等鯤鵬電池工廠的投產,所以劉浪已經推遲報到時間了。
大概要兩個月時間。
一個星期上四天,所以基本上屬於半脫產的狀態。
聶倩和周岩還在冷戰中。
所以把兒子送到父母家後,就帶著一個大行李箱和劉浪出發了。
兩個多小時後,車子開到了漢州。
劉浪看了看時間,說道:“現在也快中午了,咱們先去吃飯,下午再過去報到。”
“我來省城的次數一個巴掌數得過來,你來安排吧。”聶倩說道。
“行,上次還欠你一頓,帶你去吃大餐。”
劉浪把車開到漢大附近。
當年他在這裡待了四年,這附近混得不要太熟了。
車停在明月路附近,劉浪和聶倩下車,因為怕曬黑,聶倩帶了個花邊大草帽,跟來旅遊一樣。
這可是她結婚後第一次獨自外出,還是和另一個男人一起,那感覺真是陌生又興奮。
“走吧,就前麵那家天天大酒店。”
聶倩看了一下那已經脫漆的門頭,撇撇嘴:“這就是你帶我來吃的大餐啊?”
劉浪哈哈大笑:“你說呢,安啦,不會讓你失望的,當年我在漢大讀書的時候,天天大酒店天天爆滿,來一次跟過年一樣。”
聶倩半信半疑,跟著劉浪進去。
店明顯開了很久了。
所以裝修已經很舊了,但是裡麵依然坐滿了人。
現在還是暑假時間。
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回家了。
“紅姐,今天有座沒?”劉浪熟稔的和吧台後麵的一個穿著紅衣服,紮著兩小辮的老板娘打招呼。
老板娘仔細打量了一下劉浪,眼睛忽然瞪大,喊道:“劉浪!”
“是我,紅姐,好久不見。”
“哎喲,都要認不出你了。。”
紅姐快步從櫃台後麵出來,抓著劉浪的胳膊:“都多久沒見你來了,你不是回老家工作了嗎?”
“對啊,剛好單位有事,到省城來學習一段時間,就過來嘗嘗胖哥的手藝,幾年沒吃,做夢都想這一口。”劉浪道。
“那必須得,今天必須給你安排妥妥的。”
紅姐拉著劉浪,熱情無比,又看到跟在劉浪身邊的聶倩,快嘴道:“這是你女朋友,蘇菱吧,好久沒見,越發漂亮了,你倆結婚了吧。”
“啊,我,我不是。”聶倩連忙摘下墨鏡,擺手解釋。
摘下墨鏡後,紅姐也看出不一樣了。
“哎喲,你帶著墨鏡,我都認錯人了,那您是?”
“我是劉書記的同事,您叫我小聶吧。”
“劉書記?”紅姐嘖了一聲:“劉浪你小子可以啊,才畢業兩年就當上書記了。”
劉浪笑道:“團支書也是書記啊。”
“那也是公家人家,比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強多了。”紅姐嘴巴特會誇獎人。
邊說話邊帶著劉浪上樓,在二樓給劉浪弄了個預留的位置,像這種火爆的餐廳,老板一般都會預留,免得一些老客過來沒地方坐。
待劉浪和聶倩坐下後,紅姐和聶倩道:“姑娘,你有啥忌口沒,能吃辣不。”
“我除了不吃香菜,其他都行。”
“那好,劉浪,我就給你看著上了。”
“得嘞,聽姐的,就是彆給我上多咯,兩個人吃,彆浪費了。”劉浪叮囑道。
“我還不知道你的量,等會讓胖哥過來陪兩盅,他也老想你了。”
紅姐拍了拍劉浪的肩膀,轉身去忙活。
聶倩道:“你和這裡的老板很熟?”
劉浪道:“老朋友了,胖哥是老板也是主廚,蜀川人,做的川菜是一絕。”
沒等多久。
紅姐就陸續把菜端上來了。
“老板娘,明明是我們先來點的菜,你怎麼把菜給他們先上了。”旁邊桌的客人不樂意了。
那裡是一個大桌。
坐了七八個人。
每一個都穿的光鮮亮麗,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嘿。這是我家弟弟,好不容易來一趟,您要不樂意啊,出門左轉,上彆人家吃去。”紅姐牙尖嘴利,小嘴巴巴的,不愧是川渝暴龍。
“你說什麼呢?”
一個西裝背頭男,拍著桌子站起來。
“有你這麼開門做生意的嗎?你知道我們是誰,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這破飯館關門。”
“哎喲,我邵紅在這條街上開了快二十年了。連漢大校長都在我這吃過飯,你說關就關啊,我今兒個還就不信了,來來,你打,你馬上打,不打就是孫子。”
紅姐脾氣也上來了。
“姐,你還是這麼火爆。”眼看事態要擴大,劉浪連忙站起來朝著隔壁桌拱拱手:“哥們,抱歉抱歉,我姐心直口快,沒什麼惡意,大家消消火,我桌上的菜先給你們勻兩個。”
劉浪端了兩盤菜過去,剛要遞煙。
西裝背頭男,臉色陰沉將兩盤菜掃到地上,指著劉浪的腦門子罵道:“老子稀罕你兩個破菜,你瞧瞧老子手上戴的表,夠不夠把你這間破飯館買下來。”
“哥們,沒必要吧,一點小事。”劉浪說道。
同桌的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道:“老徐,算了,一頓飯而已。”
“於總,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她都當麵罵我孫子了,你當我的臉這麼不值錢,今天不叫她這間破店關門,我不真成她孫子了。”背頭男陰聲拿出手機,撥打起來。
劉浪有些上火了。
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搞這麼大陣仗。
不過對方明顯有些身份,不然口氣沒這麼大。
劉浪走回紅姐身邊,低聲道:“紅姐,這事鬨的,等會有什麼麻煩,我幫你想辦法。”
紅姐卻不屑的一笑。
低聲道:“弟弟,沒事,等會李鴻辜要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