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賀會在5點結束,但其後的騷鬨卻持續到了深夜。
由病房改造成的二樓護士宿舍裡,不斷地傳出酩酊大醉的護士們狂放的歌聲和笑聲,其中還夾雜著嬌媚的聲音。
醉醺醺的醫務人員在辦事處裡大打麻將。辦事員跟著護士到處跑。
對於住院病號來說,這一天是難耐的。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牢騷,因為他們還要在這個醫院住下去,必須忍耐。
這一天,胡信義仍在醫院值班。他讓吉妙鈴淩晨兩點潛入值班室。
胡信義打算今晚和吉妙鈴分手。雖說她肌膚出色,但有偷盜的毛病,所以也不能把關係維持下去。
會一結束,賈娜便消失了蹤影。她也值班,肯定在醫院裡。胡信義是從值班表上知道賈娜值班的。
胡信義並不是沒有想過,在與吉妙鈴幽會前,先溜進藥房去。但是,那要冒很大的風險。今晚如果采取同樣的行動,可能會惹下大禍。不知為什麼,胡信義有那種預感。
胡信義走進護士辦公室,對一個護士說道:“給點水。”
張綾立即給胡信義端來一杯水。因為喝了酒,張綾的臉呈粉紅色。她的眼睛裡,顯然有媚態。胡信義想,和吉妙鈴分手後,就找張綾吧。
喝完了水,胡信義說:“啊啊,累了,我得休息了。”
胡信義打著哈欠,來到了走廊上。從藥房門前經過時,聽見裡麵有一男一女談話的聲音,胡信義停住了腳步。
女人的聲音是賈娜的。胡信義心想,男人也許會提到自己的名字,便不由得把耳朵貼在門上。由於醉酒,頭碰上門,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談話聲中止了。門好像沒有上鎖,胡信義推開了門。
藥房的賀代和賈娜相對而坐。兩個藥劑師在藥房裡聊天,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但胡信義卻覺得這裡的氣氛不尋常。“吆,是你們倆......”
胡信義用嘲諷的聲音說道。院裡人都知道,賀代向賈娜求過婚。
賀代扭過臉去。賈娜用嚴厲的眼神看著胡信義,問道:“院長有什麼事嗎?”
對於兩人來說,胡信義的闖入顯然是不受歡迎的。
“你們正在背後議論我吧?”胡信義搖晃著身體說道。
兩人沒有回答。這似乎是肯定了胡信義的猜測。
“哈哈,用不著大驚小怪。我在哪兒都有人背後議論哪!”
回到院長辦公室時,胡信義覺得自己醉得很厲害,頭暈暈乎乎的,嘴裡不斷地嘟囔著什麼。
胡信義脫下西服和襯衫,放在了椅子上。但褲子卻胡亂地扔在了床下的地板上。
即使如此,胡信義仍記得淩晨兩點吉妙鈴要來。他隻穿著襯衣和襯褲,覺得喉嚨非常乾渴,便喝了水瓶裡的水。他覺得好像有點苦,但又想也許是錯覺吧?
高桌子後麵有一個煤氣爐。房門沒有上鎖。胡信義仰臥在床上。雖然醉醺醺的,但一部分神經仍處於緊張狀態。
幾分鐘後,胡信義少有地發出了鼾聲。
一小時後,像重體力勞動者那樣,他的鼾聲越來越大了。
淩晨一點半,內科護士葉月景為了急救高燒四十度的患者;來到內科值班醫生喬本副科主任的房間門前。
喬本睡在一號房間,是胡信義的右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