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娜怎麼了?”胡信義問道,不知不覺地坐起身來。
“不怎麼,就是說說我的意見。在醫院裡,賈娜大夫是我最喜歡的人!”吉妙鈴嘟嘟囔囔地說。
“哼,沒想到你喜歡賈娜!”
“那是有理由的。我說說吧。”
吉妙鈴答道。然後便低聲說起來,大致意思是:賈娜會親切地告訴吉妙鈴等不熟練的護士怎樣行動。無論如何出麻煩,賈娜也絕不像彆的藥劑師那樣責罵她們。
她溫和地指導她們。因此,賈娜在年輕的護士們之中是最有人緣的。
吉妙鈴這些話,使胡信義感到意外。賈娜的容貌顯示出剛烈的個性,她的性格對胡信義來說是嚴厲的。然而,賈娜也有那麼溫柔的一麵嗎?
“你為什麼突然提到賈娜大夫呢?”的確,說到胡信義被殺的事,提起賈娜是奇怪的。吉妙鈴不是嫉妒胡信義和其他女人有關係的女人。如果表現出嫉妒,就說明對自己有感情,但吉妙鈴一直沒有流露出那樣的感情。
“沒有什麼理由。啊,該睡覺了。”吉妙鈴說著,蓋上了被子。不管胡信義怎麼問,她也不再說什麼了。這個乍一看沒有什麼性格的年輕一代,在心底的某處似乎藏著從外麵難以看到的深淵。
旅館外麵下起了雨。吉妙鈴背對著胡信義,輕輕地打著鼾。胡信義打開了窗戶。一股令人顫抖的冷風撲麵而來。南區一帶的霓虹燈大部分熄滅了,隻有旅館的霓虹燈還殘留著。暗淡的燈光溶在雨中,滲入泥濘的道路裡。
賈娜、吉妙鈴……要殺胡信義的人似乎很多。胡信義苦心思索著,這使他陷入了錯亂狀態。
但我沒有被殺,我一定要找到要殺我的家夥!胡信義一麵接受冷風的吹拂,一麵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深夜的霓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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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水沒有雜物,是純粹的水呀!”賈娜說。
在咖啡館的一角裡,胡信義和賈娜相對而坐。賈娜一離開醫院,胡信義便跟在後邊,並邀她去喝咖啡。
“是嗎?但我認為加入了安眠藥。”胡信義凝視著賈娜,賈娜則憐憫似的回視胡信義。胡信義想:為什麼這個女人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呢?
“我是醫生。我知道普通的水和加入安眠藥的水的區彆。請你給好好地檢查一下吧!”
“檢查過了。那個水裡沒有加入安眠藥。”賈娜看了看手表。她好像有些著急了。
“那,賈大夫,加了安眠藥的話,會怎麼樣?”
“你不會不知道吧?我的時間很緊哪!我回去了。”
賈娜站起身來,拿上手提包,快步走出了店外。但她發現胡信義也跟了出來。胡信義采取這種糾纏不休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
“為什麼逃走?”
“可笑的說法。根本不是什麼逃走。因為到了非回去不可的時候,所以就要回去嘛!”
“賈娜,我有問你的權利呀!你沒有忘記前幾天夜裡的事吧?”
“請住口!再提那件事......”
“那不行。不管你怎麼辯解,反正你讓我抱過。我現在就可以跟你一塊兒到你丈夫住的醫院去。可以跟他說,我得到賈娜啦!”
“哎呀,你......”賈娜呆立在雜遝的人群中。從後麵湧來的人群,碰撞到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