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信義想抓住賈娜的手,把她拉到路邊去。賈娜用力甩開胡信義的手,又走了起來。胡信義緊隨其後。走到車道上時,賈娜又站住了。
“你真打算去嗎?”她瞪著胡信義。
“當然嘍。”
兩人站在保齡球館門前。喧鬨的球聲和雜亂的噪音,使兩人的情緒更激烈了。賈娜的臉正麵受到球館燈光的照射,因對胡信義的輕蔑和憎惡而顫抖起來。
“你真是無賴漢哪!跟街上的流氓沒有兩樣!”
“要罵就罵吧。不過,你今天不聽我說話就甭想回去!”
“那就說吧。快點兒。”
“在這種地方不行。跟我來。”
胡信義想拉著賈娜的手走。賈娜又甩開了胡信義的手,但和剛才不同,沒有力氣了。賈娜好像拖著腳似的向前走。胡信義的態度,的確像是抓住彆人妻子弱點的無賴漢。他們沿著車道向右拐,前麵是有不少旅館的街道。
胡信義快步朝前方走去。賈娜突然停住了腳步。
“到哪兒去?”賈娜問。即使在夜色下,也可以看出她的臉是蒼白的。
胡信義毫不客氣地看著賈娜。他想:我抓住了這個女人的弱點。他一直在觀察賈娜的態度,從而加強了這種自信。
“跟進來吧。”胡信義說。
賈娜搖搖頭。“不,我不去!”旅館的紅燈映照著賈娜表情僵硬的臉。
“來吧。”
“不,絕對不去!”
“來吧。彆忘了我剛才的話,那可不是虛張聲勢,不是嚇唬你呀!”
胡信義強拉著賈娜的手,將她帶進旅館正門前的樹叢中。賈娜咬著嘴唇,隻好跟著胡信義走。
女服務員離開後,胡信義鎖上了門。賈娜臉色蒼白地注視著他的動作。但與此同時,賈娜臉上的,表情也顯示出某種決心。賈娜穿著大衣,坐在了窗邊的椅子上。
胡信義坐在她的對麵。賈娜一麵注視著他,一麵說道:
“你不把女人當人,而是當成‘東西"處理。你雖然對米澤科主任不把患者當人而是當成‘東西"處理表示憤慨,可是你對女人的態度還不如米澤科主任呢!”
對胡信義來說,這話是沉重的。但他輕蔑地一笑,答道:“你全明白了吧?我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不過,不要誤解我呀!我可不是"東西"。我不能忍受你像‘東西"那樣處理呀!”賈娜說道。她的聲音鎮靜,使人感到其中含有令人可怕的意思。
“你要怎麼樣?還像前幾天夜裡那樣擰開煤氣開關要殺死我嗎?可真遺憾哪,我還活著!”
賈娜吃了一驚。胡信義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她那黑曜岩般的雙眸猶如凍結一般大大睜開。胡信義等待著賈娜的回答。因為下麵應當是賈娜說話了。
“啊,說的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