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在牆壁上的壁櫥開著,胡信義的上衣掛在衣服架上,口袋朝外。吉妙鈴當然知道裡麵裝著錢包。
室內的暖氣很足,光著身子也不寒冷。胡信義一麵望著天花板,一麵吸著香煙。吉妙鈴把腦袋放在胡信義的胸膛上。
吉妙鈴的頭發沒燙,柔軟極了。與她的肌膚一樣,頭發也是她的寶石。
胡信義把吉妙鈴的頭發卷在手指頭上,吉妙鈴對著映在床邊鏡子裡的胡信義的臉說起話來。
“您累了吧?”
胡信義的眼窩上有明顯的黑圈。“你也累了,這真少見哪!”胡信義說。
“院長,我要辭掉醫院的工作,您生氣嗎?”
“你要辭職嗎?”
“我不願意當護士了!”
“辭職以後乾什麼?”
“想像嬸母那樣開一個小菜館呀!我討厭酒吧,可喜歡小菜館。”吉妙鈴說著,把胡信義的香煙叼在自己的嘴上。
“那不也挺好嗎?”胡信義說。
“可沒錢哪!一下子就能到手100萬就好了......”
吉妙鈴把香煙扔到煙灰缸裡,轉過身來看著胡信義說。
這個躺在床上的二十歲左右的女人,把胳膊纏在胡信義的脖子上。南區的霓虹燈隨著她的呼吸,在她的胸上時隱時現。
“我要洗澡。”胡信義若無其事地說道,隨即下了床。吉妙鈴仍然仰臥著。
胡信義一打開沐浴龍頭,就把臉靠在門縫處,窺視床上。他不禁吃了一驚。吉妙鈴不在床上了。
胡信義忍耐著沒有跑出來,繼續觀察動靜。
“水好嗎?”吉妙鈴從衣櫥那邊問。
“啊,正好。你也來吧。”
“就來呀......”吉妙鈴答道。隨後,吉妙鈴一絲不掛,把手放在頭發上,露著光亮的肌膚,出現在胡信義的麵前。
胡信義走出浴室,立即檢查錢包。少了十張100元的鈔票。吉妙鈴的手提包放在衣櫥的一角。那些鈔票隨隨便便地塞在手提包裡。
吉妙鈴頭發纏著毛巾,從浴室裡出來時,胡信義正坐在床上。胡信義的手裡拿著吉妙鈴的手提包。
“您為什麼拿著我的手提包?”吉妙鈴問道,顯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在她的話裡,絲毫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安的樣子。
胡信義打開手提包的金屬卡子,拿出塞進去的1000元鈔票讓她看。
“這是我的錢。我剛才看見你偷的。”
吉妙鈴呆住了。但在下一個瞬間,便像貓一樣地跑過來,趴在胡信義的膝蓋上哇地一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