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衝刷著南光市郊區的公路,將血跡稀釋成淡紅色的溪流,蜿蜒流入路邊的排水溝。刑偵隊長田春達蹲在扭曲的護欄旁,指尖輕輕掠過金屬斷口,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田隊,法醫初步判斷是單方事故。"年輕的刑警小跑過來報告,"死者郝明,四十二歲,南光軍工研究所的高級工程師。根據現場痕跡,車輛高速衝出彎道,撞上護欄後翻滾下邊坡。"
田春達站起身,雨水順著他的雨衣帽簷滴落。他環視四周——這條通往郊區的公路夜間車流稀少,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
"通知國安局了嗎?"田春達突然問道。
年輕刑警愣了一下:"這......隻是一起交通事故,需要通知國安嗎?"
田春達沒有回答,而是走向那輛被拖上來的事故車。車門扭曲變形,擋風玻璃呈蛛網狀碎裂,駕駛座上有大片血跡。他戴上手套,仔細檢查車內。
"手機呢?"
"沒找到,可能甩出車外了。正在搜索周邊區域。"
田春達的目光落在副駕駛座位下的一小塊金屬反光上。他彎腰撿起——是一枚精致的銀色耳環,造型像一片羽毛。
"這不是男人的東西。"他輕聲說,將耳環小心裝入證物袋。
法醫檢驗室裡,田春達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屍檢照片。郝明的屍體表麵看起來符合車禍傷,但頸部有一處不明顯的淤青,形狀像是手指印。
"田隊,你懷疑這是謀殺?"法醫推了推眼鏡。
"我懷疑很多事情。"田春達拿出那枚耳環,"查查這個。"
三天後,田春達站在南光軍工研究所的會議室裡,對麵坐著研究所的保衛處長和一位國安局特派員。
"郝明負責的是新型複合材料研發,屬於二級機密項目。"保衛處長麵色凝重,"但他的工作電腦和實驗室都沒有發現泄密跡象。"
國安特派員遞給田春達一份文件:"我們調查了郝明最近三個月的通訊記錄,發現他頻繁聯係一個號碼,機主叫林雅,自由攝影師。"
田春達翻開文件,一張照片滑了出來。照片中的女子約三十歲左右,黑發如瀑,五官精致,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她戴著那枚銀色羽毛耳環。
"查過這個林雅嗎?"
"表麵資料很乾淨。"特派員說,"但有幾個疑點。第一,她三個月前才搬到南光市;第二,她的攝影工作室客戶名單上有好幾個軍工企業的工程師;第三,她每周三晚上都會去"藍調"爵士酒吧,而郝明也是那裡的常客。"
田春達的指尖輕輕敲擊桌麵:"我想見見這位林小姐。"
藍調酒吧的燈光昏暗曖昧,薩克斯風的聲音在空氣中流淌。田春達坐在角落的卡座裡,目光鎖定在吧台邊的女人身上。林雅比照片上更加迷人,一襲黑色連衣裙勾勒出優雅的曲線,銀色耳環在燈光下閃爍。
她似乎察覺到注視,轉頭看向田春達的方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林雅微微挑眉,舉起酒杯向他示意。
田春達起身走向吧台:"林小姐?我是市局刑偵隊的田春達。"
林雅的紅唇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田隊長,久仰大名。要請我喝一杯嗎?"
"我更想請你回答幾個問題。"田春達出示了警官證,"關於郝明。"
林雅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可憐的郝工程師,那場車禍真是令人心痛。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偶爾聊聊攝影。"
"普通朋友會每周三晚上見麵?"田春達緊盯著她的眼睛,"而且每次見麵後,郝明的手機都會關機兩小時。"
林雅輕笑出聲:"田隊長,你是在暗示我和郝明有不正當關係,還是更嚴重的事情?"她湊近一些,香水味若有若無地飄來,"也許你應該查查郝明的財務記錄,看看他最近的大額支出都去了哪裡。"
田春達沒有後退:"郝明的手機不見了,你知道在哪嗎?"
"我怎麼會知道?"林雅放下酒杯,"如果沒彆的事,我還有約會。"她優雅地起身,從錢包裡抽出幾張鈔票放在吧台上。
田春達攔住她:"這枚耳環是你的吧?在郝明的車裡找到的。"
林雅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縫,但很快恢複:"我確實丟了一對耳環,原來在郝明那裡。"
她轉身離開,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漸漸遠去。田春達沒有追上去,而是拿出手機:"小張,盯住她,我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接下來的兩周,田春達的團隊對林雅展開了全方位監視。她每天的生活看似平常——攝影工作室、咖啡館、健身房、偶爾與客戶會麵。但田春達注意到幾個異常:她從不使用智能手機支付,工作室的網絡流量在深夜異常活躍,而且她每周都會換一家酒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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