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宮。
蘇苒讓人撤走了床上的東西,她轉身去了偏殿,老皇帝坐過的地方,她嫌棄。
男扮女裝的攝政王,去了怡紅院,是為了什麼?該不會是今天在她這受挫了,想去怡紅院學習然後找回場子,蘇苒覺得自己真相了。
一場調戲美人的大戲本來挺好看的,可惜的是,他竟然識破自己的身份了,好在沒揭穿,但,揭穿了似乎更好玩。
066從死機中醒了過來,所以剛剛那個不男不女的東西是反派,它覺得宿主可以花點錢為反派買點藥,有這種愛好的人絕對是有些大病。
它從空間跳出來,爬到蘇苒的床上幫她壓了壓被子,又用空間裡的消毒水噴了噴,很貴的,它花了半個積分買的。
066在床邊甩了甩尾巴,確定不會掉毛後才在蘇苒身邊躺下。
蘇苒自動地讓出了一小塊位置,丟了一條小被子在係統身上,雖然係統有點笨,但從來不添亂。
“明天老皇帝來的時候記得叫我。”
066收起尾巴,縮進了被子裡然後點點頭。
[宿主,你要不趁早死了算了,買一劑藥把老皇帝,太子還有女主毒死,然後再把帝印偷過來,咱們趁早去下個位麵說不定能多賺點積分。]
066眨巴著眼睛勸著,任務完不完成,它又不在乎,被罵也不怕,它本來就沒用,宿主也廢,他們完不成任務不是應該的嗎?完成了才叫奇跡。
現在宿主早點死,下個位麵又是一條好漢。
本來打算睡個好覺的蘇苒臉都黑了:“你就這麼盼著本公主死?”
066捂著腦袋,小聲地解釋[是古代危險,宿主你早晚都要死,自己死顯得有尊嚴。]
它沒說的是,這個位麵有喜歡男人還愛扮成女人的變態反派,後宮一群怪女人,還有男女主兩個傻蔥和皇帝那個老東西,宿主現在就像是一塊香餑餑被一群餓狼包圍。
比起宮裡麵的這些人,066覺得季沉淵更恐怖,要不勸宿主先下手為強,一劍捅死攝政王然後再跑?
蘇苒無語,她翻了個身,什麼叫自己死顯得有尊嚴,意思是她現在活的沒尊嚴了嗎?
“你不許說話了,本公主要睡覺了。”
066檢測到宿主的怒氣值上升了,它用尾巴卷了卷自己,眼睛滿是迷茫,它又沒說錯,宿主有什麼好生氣的,哼,它也要睡覺了,不想理宿主了。
等了半會,066伸出小手輕輕地幫宿主將被子提上去了一點,轉身又鑽進自己的小被子裡,它現在也生氣了,明天再理宿主。
[○`Д′○]
王府大廳的內的氣氛在今日格外詭異,不明情況的紀允,麵無表情但滿臉寒霜的季沉淵,還有表麵冷靜但心裡笑地不能自已的成朗。
成朗在怡紅院已經笑到了窒息,一想到王爺那身裝扮,他就要沒繃住傻樂。
“擅自調用紀允的符牌,支開本王的影衛,帶貴妃出宮,還敢去怡紅院。”季沉淵輕敲桌案,一串的罪名下來語調沒有絲毫的起伏,他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刑堂自行挑一樣。”
王府的刑堂可不比天牢的刑具好到哪去,樣樣都是能要出人命的。
紀允難得沒有替他求情,他已經想好要成朗要用哪些藥了,膽敢調用符牌和支開影衛,就這之中的任意一件剝了成朗的皮也是輕的。
成朗暗自往上看了幾眼,他心裡清楚,王爺沒有生氣,要是真生氣了,他現在已經在亂葬墳裡埋著了,他更清楚,上麵的樁樁件件,最後兩條才是關鍵,其他的根本不算什麼。
不得不說,成朗飄了,他現在是有人護著的,和紀允這木板子可不一樣,他和貴妃今天晚上是有主仆情意的,越想,他就越不怕。
“王爺,是娘娘說她想出宮,屬下彆無他法才帶著娘娘出來的,至於怡紅院,是屬下和娘娘在遠處看見了您才跟進去的……”
後麵的饒是成朗再大膽他也不敢說了,王爺為何要扮作女子還有在屋內和娘娘發生了些什麼,他沒膽子去問。
紀允奇怪地看向了成朗,不解釋符牌和影衛說貴妃乾什麼,貴妃愛去哪去哪,這些有什麼好說的。
季沉淵手中的杯子放下,眼底的情緒暗湧,心下多了幾分複雜。
“自行領罰。”
成朗低著腦袋沒再多說什麼,這句‘領罰’要比去刑堂輕多了,他就知道隻要提娘娘準沒錯,忽然想起什麼,他趕緊說道:
“王爺,娘娘嫌棄宮裡的冰鎮西瓜不夠冰,您手裡有塊寒冰玉……”
紀允就差沒一掌將成朗拍出去,寒冰玉是用來練武的,拿去給貴妃冰西瓜,成朗是腦子壞掉了還是沒腦子了。
沒理會紀允的提示的成朗接著開口:“娘娘說明早想吃西街的果子酥軟糕。屬下告退。”
成朗一走,紀允趕緊行禮:“王爺,成朗他出言不遜,請王爺看在他這些年未曾犯錯饒他一命。”
出人意料,季沉淵並未覺得生氣,反倒是眼底多了幾抹興味,他頗有幾分興致地開口:
“他憑什麼料定本王會將寒冰玉送出去?”
紀允明顯愣了下,沒跟上王爺的節奏。
自問自答般:“因為他信了。”
信了貴妃那日晚上荒唐的話。
紀允立刻反應過來,成朗那傻子似乎地貴妃的話深信不疑,都快趕上王爺了,他一直呆在王爺身邊,自然知道貴妃那段話是在胡說八道,說不定那天晚上就是想小報複一下,但他也沒料到成朗那傻子竟然當真了。
“王爺,成朗他一向單純,做事不過腦子,請您恕罪。”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紀允算是操碎了心,他改明就去將成朗打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季沉淵正想拿腰間的折扇,想起了玉骨的去處,他隻能作罷。
“不必管他。”
王府多養一個傻子也不費事。
“是。王爺,貴妃那該如何處理?”
往常這種事紀允是直接去警告,嚴重點的直接殺,但如今不同,先不說貴妃的身份和林家,就憑這幾日王爺的態度,紀允有些難以確定。
季沉淵的視線在他身上落了一秒,沒說話,起身走向門外,那態度也是置之不理的意思。
“王爺,寒冰玉和糕點,送還是不送。”紀允趕緊問。
季沉淵停住了腳步,無人注意他袖子中的手緊了緊,送與不送又有何關係。
心中所想,話卻繞彎了:
“本王還沒有窮到這種地步。”
紀允明白了,這就是送的意思,折扇的事不追究,符牌和影衛也隨意,就連寒冰玉也能送,他沒再多想,立刻帶人去安排。
深夜,公主行宮內笙歌不斷,無人察覺。
快天亮時,老皇帝從女主那回來了,看著神清氣爽,像是曆經了什麼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