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是各自有理,婦人覺著心中委屈,男人常年不在家獨自支撐著家裡,早練就的悍蠻,任由旁人如何說,左右是隻認自己的理兒,死活不肯要人進門。
男子也是左右為難,兩頭都有恩情,這朝才鬨得人來看笑話。
桃榆便是再那兒看熱鬨,叫周正瞧見了,前來招呼。
霍戍聽完,眉心微動。
“你擔心我也半道上帶個人回來”
“我沒有。”
桃榆在桌邊坐下。
就霍戍這性子,想來也不是會招蜂引蝶的。
隻是那村戶也沒想過要招蜂引蝶,可出門在外,誰又曉得會撞見些什麼意外。
說來他不也是霍戍出門在外半道上救下的人麼,後頭發生那麼些事兒,兜兜繞繞的,竟還給成了親。
他抿了抿嘴,道“我以前還聽說城裡有個商戶啊,常年在外走商,一去便是一年半載的。有一回突然返鄉,竟撞見了自己夫郎與人苟且。”
桃榆眨了眨眼睛,看向霍戍“你說這人是不是很慘”
霍戍倒了杯茶,未置一詞。
桃榆見狀,又道“若換做是你,你當如何”
霍戍直逼桃榆的眼睛“能作何,自然是宰了奸夫。”
桃榆
後背一涼“那、那夫郎呢”
“我夫郎不就是你。”
霍戍挑起眉“你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
“我沒啊。”
桃榆道“我的意思是你出門可以,就是彆半道上突然回來。”
霍戍眉心一跳,眼睛微眯。
桃榆乍然便雙腳懸空,他連忙抱住了霍戍的脖子。
霍戍徑直走到床前,將人丟到了床上。
床前的人擋住了油燈,落下了一片陰影,桃榆看著解衣帶的霍戍,察覺到了危險,連忙縮到了床角“做、做什麼啊”
“教教你房中事,否則我不再你如何勾搭得上奸夫。”
桃榆聞言瞪大了眼睛,卻是沒來得及張口罵人,嘴先被堵住壓到了被窩裡。
油燈未吹,簾帳亦未放,被浪翻騰,臨中霍戍抬起了桃榆的腿
翌日,桃榆昏昏沉沉的,不知醒來已經是什麼時辰了,隻覺得被窩還很暖和。
挪動身子間,雙腿又軟又酸,眼睛睜開還有一點澀痛,定然是昨晚上哭得久了。
後知後覺,發現有隻大手還圈著他的腰,他偏過腦袋,發現霍戍破天荒的竟然還沒有起。
“什麼時辰了”
“晨時。”
桃榆疊起眉“不打拳了”
“打過了。”
桃榆抿了抿唇,往常沒見得打了拳還回被窩的,該乾啥乾啥去,還得說他賴床不吃早食。
討到了好果然是不一樣,不僅沒有嫌他睡得久,還回來陪他睡會兒的。
他不愉也不過眨眼的功夫,揉了揉自己的腰,朝霍戍身上靠近了些,腦袋低著他的下巴。
“我們昨晚上是不是成了”
“成沒成你沒知覺”
桃榆哼唧了一聲,疼得他牙酸。
不過好在是疼疼也就過去了,先時是再疼也不行。
看來大夫的藥膏沒白拿,這些日子也沒白折騰。
他拱了霍戍一下“除了疼也沒旁的,讓你輕點跟聾了一樣。”
“我沒用力。”
桃榆覺著霍戍也不是哄他的,著實沒太怎麼折騰,否則依霍戍的力氣,他沒準兒腰都得散架。
雖今早渾身都有些不得勁兒,不過心裡卻踏實了不少,好似落下了塊石頭。
他低聲問道“那、那你呢”
霍戍拉過被角把懷裡的人蓋得更嚴實了些。
“我什麼”
“就、就是問你什麼感覺嘛。”
霍戍眉心微動,垂眸看向懷裡耳尖發紅的哥兒,神色有些複雜。
“挺好的。”
“就這樣”
桃榆聽到這麼個答案,不由得揚起頭,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那小冊子上說的繪聲繪色,從霍戍嘴裡出來怎麼寡淡成這樣。
“那你覺著我合該什麼感覺。”
霍戍捏了桃榆的耳朵一下,嘴上輕描淡寫,內裡驚濤駭浪。
懷裡的人褻衣有些發皺,但質地絲滑,摟在懷間讓人心裡發癢,容易滋生再來幾回的衝動。
不過顯然是沒有這種好事,昨晚上不過一次人就不行了,他動一下抱著他的脖子哭一聲,惹得人想橫衝直撞。
溫香軟玉頭一次具象。
奈何身下的人實在弱,多吮幾下都有破皮的征兆,總不至於傷了他。
“常言道金榜題名,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燭夜乃是人生四大之喜,卻也沒見得你喜啊”
霍戍道“你怎曉得我不喜。”
“你又不說你高興。”
“我高興。”
桃榆聞言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他貼著霍戍的脖頸“那我們會不會就有小崽子了”
“不會。”
桃榆聽這話乍然疊起眉頭“為什麼啊”
霍戍把探出來的腦袋又給按了回去“我沒在跟前,不是有孩子的適宜時機。”
為此,他有所克製。
桃榆心裡有股暖意,靠在霍戍身上,溫存之餘,又有些哀愁。
“小桃子。”
“嗯”
“是不是不想我去走商了”
桃榆連忙道“沒有”
起始他就答應了霍戍的提議,如今人手有了,貨也盤了,箭在弦上哪裡有不發的道理。
他不是那樣不知理胡鬨的人。
“那是想我一起走”
“我”
話到嘴邊,桃榆卻反駁不出來,霍戍把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可是他也不敢應承,他自己這孱弱的身子,隻會拖累霍戍;從小到大家裡就看得嚴,最遠去的地方便是同州城,爹娘哪裡會要他出去那麼遠的地方。
說出來,也不過是讓霍戍為難牽絆罷了。
他扯了個笑,正想說沒有,家裡好吃好喝的,他才沒想要出去吃苦,霍戍卻先他開口道“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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