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五搓搓下巴:“我看那個趙騰也有幾分本事,雖然隻是剛剛摸著罡氣運使的門檻,但要請這種人物行刺,想必要花不少錢吧?”
其實對於阿芙和閼逢君這種經曆過漫長歲月的世外高人來說,所謂奇遇倒也算不上太過稀罕少見。隻不過閼逢君這話問出來,顯然是在試探阿芙。
“那屆時查明實據,他也無可抵賴。”
長青欲哭無淚,心想你程三五過去被人當做笑話看的情況還少嗎?隻得望向阿芙,希望她出言阻止。
閼逢君思量道:“我打算放出風去,將趙騰押往長安,引誘何孝通主動出手,幾位覺得如何?”
“一起來一起來!”程三五抬手按住長青肩膀,拍著自己胸脯道:“我都說了要帶你去逛青樓,這回正好順便把事辦了。不過你可記得給我撐場麵,我就怕到時候出醜,被人當做笑話看。”
閼逢君稍加思量,隨後點頭說:“僥幸見過,不過我當年還隻是淺薄小輩,隻能旁觀各路群雄爭鋒較量。”
“內侍省效忠於聖人,消除隱患也是理所應當。”閼逢君淡淡一笑。
程三五不解:“我廝殺的時候也差不多啊。”
程三五也不客氣,豪爽笑道:“哈哈哈哈!有閼逢君這句話,我哪裡敢偷懶睡覺?還不趕緊起床為朝廷效力?”
“他自稱是武藝郡王派來,這就足夠離奇了。”長青輕敲著額頭:“行刺大門藝這個舉動,在當下實無必要,以渤海郡國的實力,目前必定要全力應對我大夏進軍討伐,不像是還有餘力派人來行刺。”
“這不是錢的事。”長青問道:“你們不覺得趙騰和那些刺客,行刺大門藝時一個個都是奮不顧身麼?這更接近於死士之流。”
“可如今看來,隱患仍存。”阿芙目光深邃。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俱是一怔,任憑你閼逢君見慣妖魔鬼怪,還是沒想到程三五如此直白無拘,隨即笑道:“程郎君這等人傑,豈可配庸脂俗粉?東都達官貴人皆知,欲見佳麗,首選國色苑。”
阿芙當即將行刺前後細節,以及從趙騰身上拷問出的消息詳細陳述一番。
“而且說是行刺,但用的全是大夏之人。”阿芙冷笑道:“武藝郡王有這本事,還不如早早打穿幽州,說不定一路上全都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了。”
“那我們這就動身,順便去置辦一身行頭!”程三五哈哈大笑,抱著長青肩膀離去。
“國色苑?這名頭我聽說好幾次了,之前一直沒去過。”程三五扭頭望向長青,興致勃勃地說道:“你跟我一起來。”
“謔,這才是真正的高手。”程三五心頭頗有幾分戰意湧動。
“分所當為罷了,閼逢君謬讚。”長青這話一開口便隱隱覺得不妥,他自認為是幫助程三五,可傳入閼逢君耳中,焉知是否會被其當成陸相的態度?
“沒錯,但我們及時出手,大門藝性命得以保全,隻是眼下身中毒患,尚需調養……”
阿芙心頭冷哼一聲,閼逢君這話分明是要將王霰跟何孝通分割開來,不要將罪行攀扯到東都留守身上。一想到那無能蠢輩竟然如此輕而易舉躲過一劫,她心中頗有幾分不悅,暗暗想著要如何報複此人的愚蠢冒犯。
哪怕是永寧寺這種河北首屈一指的佛門大派,阿芙照樣能帶人硬闖,一場大戰下來波及得幾乎毀寺滅門,她本人半點罪過也無,這便是內侍省!
“那我這就安排人散播消息。”阿芙說。
“行刺失敗,策劃之人或將有所動作。”閼逢君問道:“趙騰此刻身在何方?”
當三人趕到內侍省位於洛陽的衙署時,閼逢君顯然已經聽說昨夜刺殺之事,但他還是先對程三五道賀:“程郎君容光煥發,看來不止傷勢痊愈,功力亦有大精進!”
長青聞言不由得一驚:“來得好快!發往長安的信才幾天?就算是八百裡加急的驛馬也來不及往返。”
“你是伱,彆人豈能與你相提並論?”阿芙也發現問題了,直言道:“趙騰背後應該還有人,或者說,他以為自己是受武藝郡王的號令行事。”
這番話其實就是阿芙三人事先商量好的說辭,畢竟程三五一身雙脈的特殊天賦,若是被內侍省其他人發現,不免刨根問底。既然如此,還不如將所有功勞扔給長青,反正他自己最初也是有相似的誤會。
阿芙眯眼微笑,程三五得了玄牝珠之助,不僅僅是治愈重傷,也使得他功力大進。就算一個人再怎樣天賦異稟、根骨超凡,武學修為的突飛猛進,說明其必定有一番奇遇。
“那何孝通呢?”程三五問道:“這人貌似在留守府地位頗高。”
阿芙發現閼逢君在這件事情上,顯然尤為保守。內侍省查辦一名留守府從事,為何要這般謹慎?就算何孝通是什麼大派掌門又如何?
“為、為何?”長青不解:“這不太妥當吧?我身為道人,不宜出沒那種場合。”
“我猜他也不清楚刀上毒物從何而來。”阿芙略感憤怒:“一個聲名不顯的江湖門派,居然能夠弄到這等毒物,怎麼看都不尋常。”
阿芙露出好奇神色:“劉玄通一具屍體,尚且不能發揮生前全部實力,便幾乎讓我等毫無還手之力。真不知太祖皇帝和拂世鋒當年是怎麼做到的?”
“上章君為何想了解此事?”閼逢君神色多了幾分認真。
“既然要查拂世鋒,總不能一無所知。”阿芙略帶幽怨地歎道:“可惜閼逢君過去多有掩蓋,讓我們這些人很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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