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可愛的鈴兒小姐在金府住了好一段時間,除了表哥的住處,鈴兒最喜歡往這處偏僻的院落跑。
不是因為這裡清幽寂靜,而是這裡有一個孤寂等待她解救的少年。
顯然,清冷理智的少年,在鈴兒心目中的形象相當可憐。
小小的女孩,雖然身形瘦小,行事卻特彆成熟大方,拿著紙包,往院子裡衝了過來,一邊歡快的大聲呼喚著。
“落兒!落兒!這是我特彆製作的叫花雞,阿婆教我的,你也嘗一嘗吧?”
一道溫潤的聲音,帶著兩分故作老成的姿態,在百米遠的門邊響起。
“鈴兒,你慢點跑,彆摔到了,母親又要責怪我。鈴兒,天色還早,不著急,不要跑那麼快。”
半米高的身形,已經有了一副小大人的姿態。
鈴兒小姐哈哈笑著,在落兒略微期冀的目光中,轉過身跑了回去。
“表哥,才不是我跑的快,明明是你跑的太慢了。表哥,我牽著你,這樣你就會走的快一些。表哥,一會兒叫花雞涼了,該不好吃了。”
鈴兒一邊跑跳著,一邊歡喜的念叨著。
動作迅速,直直跑到門邊,牽起表哥的手,拎著紙包,往默然站立的少年跑去。
跟在表哥身邊的丫鬟,整張臉都黑了下來,鈴兒卻絲毫沒有察覺。
在丫鬟心裡,她最先遇到表哥,所以表哥是她的。
任何人,無論是其他丫鬟還是高貴的小姐,都無法將公子從自己身邊搶走。
自己將來時要做這金府的女主人,隻有將公子牢牢抓在手中,牽引著他的心,自己的位置才能坐穩。
丫鬟黑著臉,跟在公子身後,渾身上下散發著滿滿的怨氣。
落兒望著那相互牽引的雙手,麵上的喜悅在一瞬間隱匿。
淡漠與冷靜重新回到那張稚嫩的臉蛋上,眼皮微微斂著,看著地麵自己又長了不少的腳掌,心中突然有股莫名的委屈感覺。
“落兒,你嘗一嘗我特製的叫花雞。隻此一家,絕無分店。”
紙包被遞到落兒麵前,一雙柔軟細嫩的雙手沾滿了灰色的泥土,看起來臟兮兮的,卻並不討厭。
落兒微微抬起視線,涼薄的目光看起來沉穩不少,定定落在鈴兒身上。
不過,鈴兒的心卻並不在落兒身上。
隻是轉過腦袋,望著身邊一身華服的少年,不停的絮絮叨叨。
“表哥,阿婆是不是這麼說的。隻此一家,絕無分店,我學的對吧?”
落兒視線不由自主放在少年身上,不自覺做著對比。
那少年眉眼與落兒相似,不過身上的服飾更為昂貴一些,臉盤更為延展,像是一塊圓圓的大餅一般。
與落兒不同的是,少年身上散發著溫潤寬厚的氣質,似乎更為平易近人,而落兒則顯得有些孤高自賞,高不可攀。
少年此刻被鈴兒問住,有些懵懂的摸了摸額頭,一副迷惑的模樣。
府裡的老阿婆那麼多,誰能記得清哪一個是哪一個。
不過,既然鈴兒說是阿婆教她的,說不準是廚房的廚娘。
少年皺著眉頭,又思索一番,發現印象中完全沒有阿婆的形象,隻能聳聳肩,有些無奈的回答到。
“好像是吧,我也記不清了。”
鈴兒聽到表哥簡單的話語,知道他有些敷衍,卻沒有放在心上,依然一個勁強調阿婆的話,堅定的陳述著。
“阿婆總是這麼說,隻此一家,彆無分店,我肯定不會記錯的。”
鈴兒與表哥相互交談著,因為年紀小,思維跳躍的快,很快便轉移了話題,親切的熟悉之感自然而然流露出來,讓落兒心中原本的欣喜一點點黯淡下去。
本來以為鈴兒是特彆來看望自己的,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自從母親離開,已經過了半月有餘,自己一直在等待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