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車裡異常安靜。
江波一直望著窗外,而宋清漪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
當我們再次經過父母的墳前時,江波突然開口:“停車。”
司機靠邊停下,江波獨自下車走向墳地。
我們都坐在車裡,看著他跪在墳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劇烈抖動。
我也跟著下了車,因為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我向他走了過去,他聽見腳步聲後,便不再自言自語了。
“你要不當著父母的麵,跟我說清楚,他們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
江波愣怔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回頭說:“你怎麼又問這個了,都跟你說多少遍了,就是意外死亡。”
“江波,這可是在父母的墳前,我希望你說實話。”
他眼神閃躲著,說:“這……這就是實話呀!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我徹底死心。
前有一百萬讓他說出真相,他毅然決然放棄了。
後有當著父母的墳前,讓他告訴我真相,他連想都沒想一下。
那還有什麼辦法,隻能死心了。
可他越這樣,我越好奇了。
難不成說了,他真會死?
回到車上,江波就跟沒事人一樣,繼續睡他的大覺。
嫂子把戶口本拿了過來,也是怕中途出現什麼狀況。
但我覺得江波不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了,事實上他和嫂子已經沒感情了。
這兩天一路走過來,他雖然偶爾調戲嫂子兩句,但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還算平靜。
回到城裡已經是晚上了,我們找了一家火鍋店。
冬天,和火鍋最搭配。
我也打算請宋清漪還有阿寧和孫健吃一頓正宗的渝州火鍋。
讓他們感受一下,我們渝州城這濃濃的江湖氣息。
沒錯,渝州就是碼頭文化。
據說火鍋就是當年老一輩們跑碼頭,因為窮所以大家各自有點什麼菜就全部收集到一起,然後扔進一個大鍋裡煮著。
因為體力活嘛,需要大量消耗,所以又有人往鍋裡加速大量食鹽和辣椒,來掩蓋那些已經酸臭的菜。
其實挺心酸的,老一輩碼頭人也是辛苦的。
我們現在坐在火鍋館裡,吃著火鍋喝著酒,擱以前怎麼敢想啊。
宋清漪那是讚不絕口,她怕辣,哪怕被辣得小嘴通紅,滿頭是汗,也還一個勁的誇好吃。
也就在我們吃得正興時,我突然聽見旁邊有桌客人在聊天,恰好聊到了昨天晚上我們遇到的大刀幫。
隻聽其中一個人說,他有個親戚家的兒子是大刀幫的成員,說他們來了渝州,提醒身邊的人最近都小心點。
山賊進城,這可不是好的信號。
是衝我們來的嗎?
很有可能,因為那天我們傷了他們幾個人。
那個大高個的兩隻手被我折斷了,他應該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頭兒。
這群人,不可能就這麼輕鬆放過我們。
看來危險無處不在啊!
好在嫂子沒有聽見,還在和宋清漪聊著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情。
我確實沒想到,綺羅蘭本身讓我來找袍哥會,拔掉他們的龍頭香。
沒成想,這才回渝州,居然得罪了一群山賊。
這下好玩了,本來袍哥會就不好惹,這不是給自己增加難度麼。
江波也聽見了,他頓時說道:“明天趕緊去民政局把事情辦了,我跟著你們一天提心吊膽的。”
我也巴不得,事情辦完了,嫂子回老家後我也更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