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輝這表情,我當即問道:“怎麼了?這很為難麼?”
王輝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才說:“倒不是為難,主要是……我不敢去找她啊。”
“怎麼了?你得罪她了?”
“算是吧,”王輝撓著後腦勺,傻笑道,“前陣子我不是出事了嗎,她就一直叫我去她那邊,我怕連累她就拒絕了好幾次,弄得她有點生氣……我怕去找她。”
我當什麼事呢,王輝就這性格,對身邊朋友仗義,沒得說。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問道:“你們啥關係啊?”
王輝換了個坐姿,看著我說道:“這麼說吧,我跟她男人是在一家地下賭場認識的,當時他差點讓人砍掉一隻手,我看不過,加上都姓王,就出手幫了一把,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他停頓一下,“她男人也特彆仗義,那時候他們也剛認識,那日子才叫慘哦!徐燕那時候在歌廳裡跳鋼管舞,她男人就跟我在外頭瞎混,算是徐燕掙錢養我們倆。”
我笑著打斷道:“你們倆大老爺們讓一個女人養,還要點臉嗎?”
王輝尷尬一笑,撓了撓後腦勺:“江哥,那時候沒辦法呀,我也才不到二十,後來認了個大哥,才讓我們去台球室看場子……”
說到這裡,王輝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了,他歎了口氣,用力吸了口煙:
“也就是那時候,出事了……徐燕來接我們下班,被台球室的老板調戲了,當時我們就乾起來了……我們是能打,可抵不住人家人多啊!最後……我那兄弟被活生生砍死了,我當時人都瘋了,抄起刀就是一頓亂砍,也顧不上被捅了多少刀……後來我就坐牢了,然後在裡麵認識你了嘛。”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事情坐牢的,我一直不知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默默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王輝又釋然般地笑了笑,道:“過去這麼多年了,其實……也忘得差不多了,今天要不是你提起徐燕,我都沒跟彆人說過這些事。”
“看來你們關係真不錯,那就去見見她吧,你這麼躲著乾什麼?”
“也不是躲著,就是怕給她帶去麻煩,你也知道……”
我打斷道:“彆你以為了,聽我一句,跟我一塊去見見她。”
王輝猶豫了下,點頭說:“那行吧,不過江哥你找她是要做啥?該不會是你小子看上她了吧?”
還沒等我說話,他又說道:“她年紀了不小了,跟我差不多,你彆看她胸部豐滿,但以我豐富的經驗來審視,其實有點下垂了,大是大,手感估計也不差,可終究比不上青春撲麵的女孩……當然,你要是有想法,我倒沒意見,她男人死了這麼多年了,又不是你朋友,不違反江湖道義。”
“我去你大爺的!我江湖道義你一臉。”我頓時大怒。
王輝就衝我標誌性地傻笑著。
我當然知道他隻是開玩笑,這也間接證明他和徐燕關係有多好。
我還是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我隻是想問她一些事情,現在我有點迷茫了。”
王輝也不再多說,立刻摸出手機在鍵盤上按著。
“行,我這就打給她。”
我看了眼時間,雖然是早上,可對於這些夜店的人來說早上其實正是她們休息的時候。
我喊住王輝,猶豫道:“這個時間約人家,妥不妥?人家晚上上班,這會兒怕是還在睡覺吧?”
王輝撇了撇嘴道:“管它呢,打了再說。敢不給我江哥麵子,看我怎麼收拾她。”
這王輝……
電話很快接通了,王輝直接就按了外放。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你他媽的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王輝在我麵前表現得很凶猛,可在這會兒說話的語氣都弱了幾分。
“我的燕姐啊!我這不是怕難為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