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彆能理解他,因為我的父母也是被人害死的,甚至我都不清楚是被誰害死的。
可是哭有什麼用?
除了彰顯自己的無能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黛米開始慫恿道:“你去呀!你剛才不是嘚瑟?不是還要一命換一命嗎?你倒是先去接觸上他再說呀!”
“行了黛米,你也彆落井下石了。”我回頭看著她說道。
黛米這才閉上嘴,顯然一副瞧不起鴨舌帽男的表情。
突然,他抬起頭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著我說道:“哥,你幫幫我好嗎?我給你當牛做馬?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
“我幫你做啥?”我平靜的問道。
“我知道你在這裡有本事,你隻需要幫我接觸上他就行,其他的我來解決。”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你接觸不上的,告訴你吧,我到現在也隻見過他三麵而已。”
黛米也附和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想見他就見他啊?”
他恨恨的瞪了黛米一眼,雖然洗清了黛米的嫌疑,但他似乎還是對黛米帶著一種排斥感。
黛米也是嘴碎,人家都那麼絕望痛苦了,她還在這裡落井下石。
我沉思了片刻,終於對他說道:“我沒辦法幫你接觸他,但是我可以暫時收留你還有你兄弟,這件事情你必須聽我的。”
黛米卻突然說道:“江,你收留他做什麼?他會害了你的。”
是,我承認鴨舌帽男現在很危險,他很容易做出一些極端,然後影響我的計劃。
但是往往是這種極端,反而能幫到我的忙。
而且我看他們幾個人也挺講義氣的,這個鴨舌帽男本事也不小。
敢帶著兩個人就偷渡來香江,還搶了一輛車,甚至還能把黛米給劫持了,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從他的車技來看,此人我興許真的用得上。
當然,我沒有跟他說明,隻是讓他留下來,聽我的。
在一陣猶豫之後,他終於向我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叫陳強。”
我點點頭,又對他說道:“聽著,想報仇就先把仇恨放下,你這樣不僅報不了仇,反而會連累了你那裡兩個死命跟著你的兄弟。”
他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緊咬著牙關,腮幫子繃出淩厲的線條。
忽然,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
沉悶的撞擊聲在房間裡回蕩,牆壁留下一個淺淺的凹痕,他的手背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啊——!”
他發出痛苦而壓抑的嘶吼,身體因劇痛和極致的情緒而劇烈顫抖。
這自殘般的一拳,仿佛是他與過去那個被仇恨徹底吞噬的自己的決裂儀式。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板上,綻開刺目的紅梅。
黛米被嚇得往後一退,嘴裡不饒人的說了一句:“你這是無能狂怒!”
“你少說兩句,能死啊?”我回頭瞪了她一眼,最煩她這種拱火的人。
好在陳強沒理她,他喘著粗氣,慢慢直起身。
看向我,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晰:
“哥……我聽你的。從今往後,我陳強這條命,就是你的刀!你指哪,我砍哪!隻要能撕了餘德江那個披著人皮的畜生!隻要能給我爹娘小妹討個公道!”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旁沉默的一個兄弟:“小虎!跪下!”
那個叫小虎的弟兄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我麵前!
“叫江哥!”陳強低吼道。
“江哥!”
小虎乾脆利落,聲音帶著一種江湖草莽特有的粗糲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