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沈殊玉忽然覺得心裡一酸。
裴含章繼續道:“二師姐走了,五殿下年紀輕輕人就沒了,你看,生離死彆就是這麼突然的事……”
既然如此,如果是馬上就能抓到手的幸福,為什麼還要一拖再拖呢?
他再次看向沈殊玉,目光十分誠摯。
“所以,阿殊,我們成親吧,不要再去等虛無縹緲的未來了。”
沈殊玉看著她,眸光微微閃爍,片刻後她彎了彎嘴角。
“好啊。”
兩人一拍即合,最終決定先一起去找淳於靖,得到他的首肯後,再由裴含章回家和祖父商議提親之事。
沈殊玉和沈渭關係疏離,這可能是這件事中最麻煩的一環,但鑒於裴家的地位遠非上一次的袁家可比,很符合沈渭想結交權貴的心思,依沈殊玉對自己父親的了解,他未必會反對這門婚事。
說做就做,沈殊玉回去換了身楓葉紅的衣裳便與裴含章一起去見淳於靖。
兩個人順著小路向淳於靖的書房走去,裴含章看出沈殊玉來之前仔細梳妝了一番,心裡像是有一顆蜜糖砰地炸開。
“這身衣服以前沒見你穿過。”
沈殊玉垂眸掃了一眼自己的裝束。
“其實這身衣服我挺喜歡的,可是能用上的場合不多,所以穿的少。”
“等你嫁過來後,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裴含章輕聲說道。
沈殊玉想要反駁他,現在兩人的婚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但當她看到裴含章眼中帶著期冀的光芒時,那些話最終還是被她咽回了肚子。
乍一見到裴含章和沈殊玉站在一起求見淳於靖,剛打掃完庭院還沒放下掃帚的鈞清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以往這兩人很少有一起出現在淳於靖書房外的時候,即便來,也是各自抱著書本或是賬冊,去時不是因為闖了禍而惴惴不安,就是在為文章犯難……
鈞清來不及細想,進去稟告了淳於靖後便打開門請兩人進去。
淳於靖正站在書案後畫一幅蘭花,見兩位弟子進來後便擱下了筆。
“我聽鈞清說你們倆一起來的,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裴含章和沈殊玉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個不自然地避開淳於靖的目光,另一個麵露羞赧。
兩人這才想起來,他們來得匆忙,之前完全忘記了要對“口供”!
淳於靖看著麵色躊躇的兩人,心裡也奇怪起來。
裴含章性格開朗,說話做事一向坦蕩,很少見他有這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沈殊玉就更不用說了,她能像現在這樣文文靜靜地站在自己麵前的次數屈指可數……
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對視時,眼波中流動出的不尋常的意味,淳於靖隱約猜到了這兩人之間隱藏的秘密。
裴含章率先開口,“先生,我和阿殊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我想娶阿殊為妻,因此特來稟明先生。”
沈殊玉也向淳於靖行了一禮,“請先生成全。”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淳於靖愣了片刻後背著手在書案後來來回回走了幾圈,一邊走還一邊喃喃自語。
“你們兩個……”
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各自停留了片刻。
淳於靖原本是打算撮合杜信芳和沈殊玉的,但眼見這兩人之間除了兄妹之情以外的再無其他,他便將目光放到了京外的人家——如果不能在京中為沈殊玉找到合適人家,至少可以讓她去外麵的天地過得自在一些。
隻是,緣分這件事又有誰能說得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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