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念舉薦自己,趙高向李念友好致意,心道:‘這個李念公子果真可來往,可惜其並非陛下親子!李念公子名動天下,即使陛下能容他,後繼之君可能相容?’
‘李念公子如此,趙某又何嘗不是?趙某能至如今,全仗陛下信任,若後繼之君再不信趙某,一朝便會位於人下……’
這般想著,趙高越發覺得他和李念的處境相仿,身家安危都是係在了當今秦皇身上,但以後就不好說了,看李念也越發友好。
李念不知道趙高心中想法,總覺得趙高怎麼看他好像更友善了?一個曆史上著名的奸臣看自己像老朋友?難道趙高因為我舉薦他,所以才看我更順眼了?
也沒空思考趙高那究竟發生了啥,李念又道:“不僅要讓叛軍士卒道出是受了六國舊貴蒙騙,還要找其親朋為之佐證哭訴。”
“即叛軍士卒原本可以老老實實在家和他們過日子,現在卻要被罰去修路鋪橋,都是因為被那些沒良心的六國舊貴蒙騙,稀裡糊塗參加了叛軍。”
“此中還可體現陛下之仁德,幸虧陛下明察秋毫,知道罪魁禍首是六國舊貴,他們的父兄良人隻是受了蒙騙,才沒有殺頭,給了活命的機會。”
“最後便是講六國舊貴犯下的罪行同這些叛軍士卒的供述傳於天下,使各地民眾知曉,讓他們明白六國舊貴不懷好意,要破壞他們現在的生活,要帶他們造反,使天下重歸戰亂!”
“總之,要讓所有人相信六國舊貴是謀逆造反的原因,是天下動亂的根源。”
嬴政和諸臣快速思索李念的話,這個方法並不難,甚至可以說十分簡單,但簡單不意味著不實用,反而隻要能操作好,的確能做到為六國貴族蓋棺定論,將六國徹底掃入塵埃。
經此之後,籠罩在大秦頭上的六國陰雲將消散,六國貴族也將徹底於天下失其望,就算有六國貴族依舊未滅,生活在大秦之土,但其等也不敢再暴露自己的出身來曆。
此之謂輿論和思想上的勝利,嬴政敏銳察覺到了這點,言語如何不能殺人,輿論如何不能殺人,此便是!
嬴政也更加認識到李念曾多次提及的那句話,‘製輿台必須控於大秦之手,天下輿論絕不可任人言說,否則一旦為他人所掌,將為大秦之患。’
他可不希望他和他的大秦在某朝一日,變成李念話中的六國舊貴,被人變成負麵形象,說起他就是暴,說起大秦就是苛政殘酷。
嬴政道:“朕以為李念之言可行,諸卿以為如何?”
見政老板已經定了看法,諸臣自然也不會違背,且李念的方法確實可行,諸臣遂未反駁,將此事定下。
嬴政道:“既如此,王賁領兵平叛,此戰當速戰速決,以雷霆之勢掃滅叛軍,幫某些人回憶起大秦之威!”
儘管六國貴族反叛有大秦逼迫的因素,但依舊讓嬴政覺得不爽,還不到一年,某些人已經忘了他們曾經是如何在大秦鐵騎下瑟瑟發抖,居然敢造反。
這次要幫他們好好回憶一下,也讓其他圖謀不軌的人知道大秦雖不再苛虐殘酷,但大秦依舊是他們畏懼的那個秦,不能以為大秦有所改變,便認為大秦軟弱可欺。
王賁領命道:“臣領命!”
一場大秦高層的集會結束,但李念被嬴政給留了下來,嬴政隨意問道:“新字、字典和教材何時能編好?”
李念根據他目前所知的進度估計了一番,回道:“新字的注音再有半月便可完成。”
“字典因要注義,還要排序,需多些時間,即使本次初步編纂隻收錄常用字,注義也隻是采納常用字義,也至少要四個月,若算上印刷,則需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