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脈。
鳥鳴山更幽,風影掠浮光。
黃穎緩緩睜眼之後,血氣儘失的小臉有了些許回暖。
沈陽北這才感覺自己隨黃穎一樣活過來了,這一小半天,他好像墜入血海深淵淹沒窒息,險些隨黃穎而去。
他眼中有光閃爍,慌張失措的道歉。“穎兒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你受苦了,還哪疼嗎?”
黃穎不說話,攥緊手裡的銀鎖。
抬眸間,沈陽北貫想到月兒,腦袋就像撥浪鼓,找遍了整間屋子。
什麼都沒有,月兒的繈褓,月兒的小衣服,月兒的…他的月兒…不見了…
“穎兒,月兒呢?”
六神不安的沈陽北好像已經知道黃穎做了什麼,不過他不見棺材不掉淚,還在問。
“穎兒,月兒呢?”
黃穎抬手摔了銀鎖到他臉上,沈陽北是橫抱住黃穎的,冰冷的銀鎖塊不偏不倚,砸到他額頭。
隻用了猝秒時間,沈陽北一顆略快跳動的心塘,包圍一茬火熱水深。
“穎兒,月兒呢?”
黃穎落淚,涕零如雨,嗚咽嗓音發不出來彆的聲音!
“穎兒,月兒呢?”
沈陽北眼直,盯住不遠處月兒的尿戒子,那上麵的尿痕,早已經乾透,留下顏色略深的一圈!
“穎兒,月兒呢?”
受不住的黃穎怒吼。“我給扔了,扔大山裡了!”
砰的一聲,不死心的沈陽北從黃穎口中得到了答案,他不確定又確定了的答案。
他不敢相信,動作輕柔放下黃穎,傻愣愣邁步子,用眼睛和手找遍了整個挖溝處。
房頂,柴火垛,灶坑,井裡,溝子裡,就連兔子洞,他都沒放過。
他攤開滿手汙泥,腰杆筆直,站在黃穎麵前,黃穎躺在炕上,泣不成聲的憎恨他,滿眼淚光,潸然而下都是對沈陽北的怨幽。
“穎兒,月兒呢?”
黃穎也想找到月兒,比沈陽北還想找到月兒!
但是,黃穎視沈陽北如世仇輩敵,睚眥之怨,恨之入骨,切齒腐心!
所以,她還是那句。“扔了,扔大山裡了!”
啪。
脆響一聲,沈陽北此生隻打過黃穎這一次,僅此一次!
打完之後他扇自己,跪在黃穎麵前,拚了命的打自己,拿頭磕她身下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