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希望師父不要生我的氣。
王子煦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從胸膛深處,調動起了自己的魂魄力量,他動作乾脆利落,一個呼吸間,掌心緩緩攤開,一縷淡藍色的光暈如水波般蕩漾開來。
那是白澤血脈。
毫不猶豫的,王子煦猛地握拳,將血脈之力注入了自己身體中,每一寸骨骼都在接引著,來自他血脈深處的力量。
隨即,刁蒼和單靈靈都聽見了,王子煦的身體裡傳來了劈啪脆響。
那聲音與火焰燃燒交織在一起,就像是雷鳴一般。
單靈靈微微張嘴,她知道王子煦想做什麼,眼中抹過了一絲驚詫,但是刁蒼,神情一凜,眉頭微蹙。
他當然知道王子煦就是白澤的後裔,但是他並不知道,離開了章尾山之後,王子煦到底在王子村經曆了什麼。
又從中獲得了多少蛻變。
他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真的能,化身成為完整的白澤。
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芒在火焰中爆炸開來,遮天蔽日。
龐大的瑞獸身影緩緩的顯現在了光芒之中,白澤腳踏祥雲,身上潔白到發光的絨毛在火光中輕顫著。
他立在了刁蒼麵前,整個火焰球的包圍都為之一震。
刁蒼眼中閃過了一絲難掩的震驚,他眉頭一挑,低聲喃喃道:“白澤?”
為了回應刁蒼,白澤仰天嘶吼起來,氣浪滾滾,他身體裡的淡紫色火焰熊熊燃燒著,震開了刁蒼的火焰包圍,那焰圈也在這一時間微微退縮,不再強勢壓迫下來。
“哈哈哈!”
刁蒼突然大笑出了聲,他眼中滿是痛快和驚喜:“你小子!”
“還有多少驚喜,是為師不知道的!”
白澤低下頭來,粗重的喘著氣,目光看向刁蒼的方向。
儘管化作了瑞獸的模樣,白澤的眼中依然藏著一絲屬於王子煦的忐忑。
他害怕被師父責怪。
但是,就在他看見刁蒼那一抹豪邁的笑容時,心底裡那一點點的擔憂,瞬間便煙消雲散。
“吼——!”
白澤低吼了一聲,用自己的方式回應了師父的認可。
刁蒼的笑容逐漸收斂,雙眼之中重新抹上了一絲深邃,他邁著不快不慢的步子,緩緩地走到了白澤身前,抬頭仰視著這龐大的身影。
“不錯。”
“但是,看你這副模樣……”
“神尊還未教你如何喚出法相吧?”
他語氣不重,卻帶著意味深長。
“神獸,一如神尊,皆可喚出法相。”
刁蒼背負雙手,目光鋒利:“若能本體與法相並存,威力,放才真正配得上你的這份血脈。”
他停頓片刻,聲音低沉。
“阿煦,你既已找回白澤血脈,豈能甘於隻做個無法開口說話的獸?”
白澤聞言,渾身猛地一震。
能變作白澤的樣子,王子煦的戰鬥力已經如同拔苗助長一般,攀升到了自己曾經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就連師父布下的火球,一開始讓他手足無措的火焰圈,就在白澤的原身形態下,都退縮了去。
但是……
如果真的像是刁蒼所言……
白澤思緒翻湧,他鼻翼煽動,呼吸減緩,那一瞬間,他甚至想要去拱一拱刁蒼的手。
血月之下,燭洺赫喚出法相,將那一輪赤紅的血月都震撼到顫抖的樣子,重新浮現在了王子煦心頭。
“將你的精神力,從身體中剝離出來。”
刁蒼再次一揮右手,數百道符紙同一時間對著白澤傾瀉而來,帶著熾熱的氣浪,比剛剛的火焰符紙,威力大了不止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