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他能是誰啊?!”
燭洺赫半晌沒有應聲,場麵一度沉默得有些發窘,單靈靈見狀,趕緊笑著圓場。
“我徒弟啊!我們家小九啊!”
她語氣輕快,故作自然地揮了揮手,試圖掩蓋氣氛的異樣:“那天晚上我還興師動眾地出去找他來著,你們都忘了?”
“哎呀,你們彆太緊張嘛……”
她話音未落,三位長老卻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動作竟出奇地一致,幾乎在同一瞬間,將燭洺赫團團圍住。
那眼神,說是圍觀,也不如說是在“審問”。
有探究,有警覺,有不動聲色的威壓。
這陣仗,倒把一旁的羊牧之嚇了一跳,忍不住向後挪了挪,蹭到單靈靈身邊,小聲嘀咕:“三老這是……要查戶口啊?”
而燭洺赫站在他們圍攏的中央,顯得頗為冷靜,他直起背,目光坦然地迎向三人打量的目光,既不退縮,也無半分懼色。
隻是眸底,卻掠過一抹極淡的笑意。
他知道,這是遲早要麵對的一幕。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歐陽呈率先開口,語氣不緊不慢,自有一種不容敷衍的分量。
“燭小九。”
“燭?”歐陽呈皺了皺眉,重複了一遍這個罕見得幾乎已經絕跡的姓氏。
陸執明卻冷不丁插了一句:“你哪年生的?從哪來的?家裡還有什麼親人?”
這話問得比仇老還要快刀直入,甚至帶了點老頑童式的刻意刁難。
“陸老。”單靈靈頭都大了,趕緊擺手阻止,“你彆把他嚇著了。”
“靈兒,你先不要說話。”
仇在庭伸手按住單靈靈的肩膀,眼神沉凝,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他全身緊繃,顯然已經在第一時間進入了防禦狀態,守在自家這個還涉世未深的小族長身前,像極了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老獸。
“說,你究竟是何人?”
仇在庭的聲音低沉,卻蘊含著壓迫力,眼神緊鎖著燭洺赫,目光猶如利劍,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得毫無保留。
“若如你師父所說,你本是人間界的蛇類,怎會在短時間內化形成人?”
“更何況,你麵對我們三位長老的威壓,竟絲毫不懼,你這份從容,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初入世間的神族。”
話語間,堂中空氣幾乎凝滯,仇在庭話音剛落,陸執明早已火氣上頭。
他大手一翻,掌中寒光乍現,一柄騰蛇紋銀背長刀赫然成形,殺氣凜然。
“快說!”陸執明低吼一聲,氣勢幾乎掀翻屋頂,“你若真是蛇,倒也罷了,但若你心懷鬼胎,敢騙我騰蛇族的族長,那就彆怪我這把老骨頭還敢動刀子!”
燭洺赫不急不慌,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回避,他的目光在三位長老之間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刀鋒上,隻是淡淡道。
“諸位長老,為何動怒?”
“我於師父而言,自始至終,皆是她的徒弟,她救我,我護她,這本就是最簡單不過的關係。”
“護?”歐陽呈冷哼一聲,“可你這氣息,壓都壓不住,你以為我們這些老東西真瞎了眼嗎?”
“不要再和我們這些老家夥繞來繞去了!”陸執明怒聲打斷燭洺赫的話,“我沒那個耐心聽你慢條斯理地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