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語氣比方才更低了些。
“可師父……這麼快就忘了嗎？”
“忘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單靈靈哪裡知道，燭洺赫會因為她無心的一個舉動而心緒翻湧，她仰著頭，一臉困惑地看著他，聲音裡滿是茫然。
“我……忘了什麼？”
“忘什麼……”燭洺赫被單靈靈的反應氣的笑了起來，可笑容裡卻藏著一股說不清的酸澀，他的肩膀輕輕顫著，拚命控製著情緒。
下一刻，他俯身靠近，把她牢牢困在懷裡，低聲喃喃：“看來，我得親手……幫師父好好把記憶找回來。”
“你什——”
話音未落，唇被堵住。
這一次，燭洺赫吻得很急，也很重，毫不掩飾地將自己滿心的委屈與不甘，一點點傾注進去。
不同在章尾山那樣溫柔克製的吻，現在的燭洺赫，帶著點憤憤的執拗，像要在她身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證明什麼。
單靈靈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一手扶住他的肩，任由他狠狠地吻下去。
她甚至感覺，他的呼吸是灼熱的，心跳是混亂的，眼前的神龍，終於撕下了偽裝。
在單靈靈麵前，燭洺赫總是表現得溫順極了。
他聽話，乖巧，從不違逆師父的任何一個要求，將她的每句話奉為圭臬。
但是，世人皆知，燭龍生來高傲，傲骨嶙峋，偏執至極。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寫進魂魄的孤傲，他們從不會低頭，更不會委身於任何人。
也正因如此，燭龍才會從天地間被徹底抹去。
單靈靈早就忘了。
因為與帶著天衣無縫麵具的燭洺赫朝夕相對太久，單靈靈早就忘了……
忘了那副溫順皮囊下，藏著的，依舊是那個桀驁不馴、決絕偏執的燭龍本性。
而偏執起來的燭龍，從來不會輕易放手。
此時的燭洺赫，捧著單靈靈的臉，動作執拗到了極限，不給她一絲逃開的機會。
他探出尖銳的龍牙，咬住單靈靈的下唇，甚至不惜放出了一丁點的燭龍威壓，讓單靈靈渾身發顫，隻能癱軟進他的懷裡。
唇齒相依之間，是藏不住的怒意與熱意，是深藏胸臆卻終於溢出來的深愛與渴望。
直到單靈靈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燭洺赫才微微鬆開她，卻沒退開太遠，依舊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啞得不像話。
“你說要暫時保密……我答應了。”
“但你就這樣把我晾在一邊，就像是我從沒出現在你心裡一樣。”
燭洺赫笑了一下，眼底卻沒有笑意：“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想讓你時時刻刻都看向我。”
“靈兒，你告訴我，是我想象的太美好，奢求太多了嗎？”
“算了，無所謂了。”
不等單靈靈回答，燭洺赫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會讓你渾身上下都充斥我的味道。”
“讓他們隻需要動動鼻子，就知道……”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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