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越笑越瘋狂，血從他口中湧出，他卻像是覺得不痛不癢，用儘最後的力氣，想要嘲諷眼前兩人的不自量力。
燭洺赫垂頭看著他，眼眶逐漸變得猩紅，手背青筋暴起。
“共工……”
他咬緊了牙關，抬起那隻血跡斑斑的手，將共工拎起來，舉到自己眼前。
燭洺赫的眸中倒映著敵人的麵容，也倒映著燃燒不儘的仇恨。
“去死吧。”
轟——！
掌心中的龍焰驟然升騰，完全被怒意點燃，非但沒有將共工立刻焚毀，反而順著他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每一條血管，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了他的體內。
下一瞬，共工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是一個曾高高在上的水神，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懼。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卻發不出任何力量。
龍焰，在他體內翻滾燃燒，卻沒有立即摧毀他的器官，而是精準地遊走著，像一隻隻毒蛇，緩慢卻無情地剝蝕他的血管、經絡、骨骼。
燭洺赫聲音冷若寒鐵：“你不是說……她連五感都沒有了嗎？”
“那你，就用你所有的感官，好好‘感受’一下……”
“你……曾經加諸於她的痛苦。”
哢嚓！
共工的指骨開始從體內炸裂，一寸寸扭曲變形，他的皮膚開始乾裂、剝落，裡麵的血肉卻沒被燒焦，反而被火焰一層層逼出，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一點點剝開了身體。
皮，從頭頂開始，被火焰“卷”了起來。
很快，共工的臉上，皮膚儘數脫落，露出了血淋淋的肌肉和骨骼，就像是戴上了一張血色麵具。
接著，他的皮膚從胸膛向下剝去，一點點揭開每一寸曾經高傲的尊嚴，如今隻剩下哀嚎與屈辱。
“啊啊啊啊啊——！！”
共工再也忍不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身形在火焰中痙攣著扭曲，神力儘散，尊嚴儘失。
“你不是神嗎？”燭洺赫冷笑一聲，臉上血汙未乾，儼然一個從煉獄中剛剛爬了出來的惡魔。
“那就好好體會，神該承受的報應。”
火焰再次騰起。
共工的皮膚、肌肉用極其緩慢的速度，一層一層剝離，龍焰炙烤著他，給了他這天地間最劇烈的痛苦，卻不給他一個痛快。
王子珩覺得一陣止不住的反胃，趕緊彆過頭去，不敢再看。
直到最後，共工滿是恐懼的眼眸中，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燭洺赫一把握住了他的魂魄，用龍焰將其炙烤成了一塊墨藍色的晶石，隨意地丟棄在地上。
然後，他一腳踩了上去。
“阿珩，我殺了他了。”
“我給靈兒，給燭龍和騰蛇族，都報仇了。”
燭洺赫看著已經被自己踩成粉末的晶石，低笑出了聲，可是，他笑著笑著，就哭了。
“阿珩，為什麼我明明報了仇，我明明親手殺了祝融和共工，我還是……”
“我心裡還是空的……”
“……”王子珩回過身來，拍了拍燭洺赫的肩，“我知道。”
“我也是。”
“是不是要等到她回來的那一天，這種感覺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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