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風霽小心翼翼地攬住她,在看到她腳上的鐵鏈時,看向火兒的目光,滿是殺意。
“對不起,我來晚了。”
嬈娘搖頭:“不晚,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
她笑得燦爛,就是臉色有些蒼白。
燕風霽看得心疼,眼尾帶上了紅,雙臂牢牢環住她,尋到她的喜悅讓他想用力將他揉進懷裡,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到她一絲一毫。
可真當觸碰到她消瘦的雙肩時,他卻又不敢,害怕用力會箍疼她。
“有沒有受傷?”
他沉聲問著,又不等她回答,微微鬆了臂膀,低頭將她從頭到尾細細查看了一遍。
嬈娘眉眼彎彎的笑著任他查看,待他檢查完放下心來,才從他懷中掙紮出來,蹲下身撿起剛剛丟掉的銀針,三兩下便打開了腳上鐵鏈的瑣。
火兒看到她很輕鬆的就解開了鐵鏈,神情有一瞬的扭曲。
“你既然能打開,為何還一直戴著,是故意讓我降低警惕心嗎?”
嬈娘想說倒也不是,主要開這種鎖需要細長的東西才能打開,她身上沒有,這一個月來是真的打不開。
但還沒等她開口,就被一得到消息,就匆匆趕來的沈重山打斷了:“二位,此地不是閒話的地方,咱們要不先上去再說?”
這裡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
燕風霽掀了掀眼皮,朝他點了點頭,抱起自家媳婦就走。
沈重山讓開了點路跟在後頭,剛走了兩步,忽然想到暗室裡還有個葉家的人,趕忙招來兩名官兵將她捆了架出去。
此時,暗室外麵,黑夜已經褪去,天邊漸漸露出亮白。
恰有冷風拂麵,似刀刮骨。
讓人感受到了冬日清晨最無情的涼意。
嬈娘被關多日,眼睛有些畏光,外麵也不比地下的暗室裡暖和,燕風霽沒敢直接抱她出去。
他將她放到裡屋鋪著厚毯的軟榻上,脫下大氅給她披上,便讓人速去準備馬車。
火兒被架出來時,剛好聽到他讓人去準備馬車,看到有官兵在外麵應聲,她才發現自己的小院不知何時,已經被官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屋外早已天光大白,而她們打賭約定的時辰,在她被綁出暗室的那一刻,剛好過去。
看著外麵大白的天,火兒心情複雜極了。
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她就能贏了。
曲爭春啊!她可真不愧是一代權臣親自教養長大的姑娘,連主子都不敢小覷之人,自己竟敢低估她的本事。
是自己不自量力了。
火兒想自嘲地笑笑,嘴角卻怎麼也扯不出笑來,挫敗感猶如一記重拳,壓得她胸口不停翻騰,幾乎無法呼吸。
這種明明勝利在望,臨了卻輸在門檻下的不甘感,差點將她淹沒。
但她此刻心裡,更多的卻是不解。
不解過去的一個月都沒事,為何偏偏會在這十二個時辰裡出了差錯?
在這十二個時辰裡,她自問沒有任何露餡的地方,官兵進來搜查的時候,她的偽裝也並沒有引起對方任何懷疑,為何到了最後關頭,還是被他們懷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