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孟嫣然想見季庭州和嬈娘之事,還是心存警惕,沒敢掉以輕心。
試問葉家都成秋後的螞蚱了,這時候想見他們的君王,難保不是想誘哄他們過去,再做出什麼同歸於儘的事。
畢竟葉家那些人麵獸心的東西,喪心病狂起來委實沒什麼人性可講。
此時約見,擺明了不安好心。
“依我看,咱們也不必再等了,待我速去粟陽城借些人馬過來,一鼓作氣殺上去,將那姓孟的老婆子生擒下來!”
聽到老婆子三個字,木兒眸色微冷,皺眉看了沈重山一眼。
沈重山回以他一個冷哼。
木兒眼神更冷了,不欲多待,看向嬈娘,抱拳道:“屬下隻是提前來告知姑娘一聲,現下還有旁的事,告辭!”
語罷,她躬了躬身,轉身離去。
嬈娘望著她消失於帳中的方向,麵色凝重。
許久,她收回目光,看向燕風霽和沈重山道:“收拾收拾,準備迎接帝駕吧!”
“你要去?”
燕風霽擔憂地望著她,牽住她手的大掌不自覺地緊了些。
但很快,他想到什麼,力道輕輕鬆下,無奈道:“我陪你一起。”
這是他最後的堅持。
嬈娘微笑望他,看懂了他眼底的堅持,頭靠到他的肩上,點頭答應道:“好,要是有人不許你陪著我一起去,那我就不去了。”
聽她這般說,燕風霽麵上的擔憂才減去一些,低頭見她打了哈欠,立馬將彆的事拋之九霄雲外,忙問:“是不是困了?”
說著,他已經將人撈進懷裡,讓她靠得舒服些。
旁邊本想插話說自己也想跟他們一起去的沈重山,看到這情形,知道說再多,在燕兄眼裡也沒二狗它主子此刻睡一覺來得重要。
揉了揉眉心,他識趣地退了出去。
帳外,萬籟俱寂的山裡,偶能聽到幾隻麻雀的叫聲。
嬈娘這一覺並沒有睡多久,在聽到外麵傳來馬蹄聲時她就醒了,正想起身出去看看,帳簾卻在這時候被人輕輕掀開。
來人似以為她還在午睡,刻意放輕了腳步,掀簾的動作也很輕,像是怕吵醒她。
可當掀開帳簾,看到正歪頭盯著她望的嬈娘時,來人明顯一怔,隨即紅了眼眶。
兩行清淚直直地淌了下來。
嬈娘一愣,旋即像過往一般笑了笑,出聲打趣道:“怎麼還哭上了,哭什麼,又不是小時候了。分彆的時候喜歡哭,現在連見麵了都喜歡哭,當心我……”
她話還沒說完,來人已經飛奔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抱得很緊很緊,像是抱住了自己失而複得的寶貝。
“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溫婉的聲音響起,哽咽中帶著喜悅,更多的卻是委屈的控訴。
她說:“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這些年,你一次都不來我的夢裡,我以為你在怪我……”
“爭兒,當年我沒有不見你,我想見你的,很想很想,可他們都說你死了,我聽到心好疼啊!我不信他們的話,他們都欺我瞞我,他們都是騙子,都騙著我,都不告訴我你還活著,任我一個人難過得要死。”
關映雪緊緊抱著失而複得的好友,想一口氣將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告訴她。
可有些話,她不敢提。